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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董瞪了他一眼,未言语,老何便对着二楼大声喊了声歆怡。
歆怡停在楼梯上,啊了声。
老何说:“妈咪说她爱你!”
“哎呀,知道了!”
歆怡说完,拔腿就跑,一步跨两级台阶,回到房间后立刻关上门。
陈董则是在一楼对老何说:“你这个人真的是。”
“怎么了嘛,我又没说错。”
说是这么说,老何还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却收到老婆递来的一张卡片。
“上个月扣你的生活费。”
陈董说,“到时候回上海把车牌还给她。”
接下来几天,歆怡回了侨城。
陈董请来的导演一个接一个上门拜访她,还有一个是刚参加完电影节从加州飞回来的。
他们都问歆怡,为什么想拍电影。
歆怡实诚说:“因为我脑袋里全是画面,不管是我醒着的时候,会不自觉去回忆、想象,还是我睡着之后会做梦,总之我的大脑就没休息过。”
导演们说这是好事,想象力对于一个搞创作的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歆怡说:“可我的问题就是,我的想象力仅存在于我想象的时候,我一拿起笔,我就忘记了那些画面。
那些画面会以另一种方式困扰我。”
有个导演对她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你可以从写你自己开始,比如你的成长,你的学习,你的人际交往。”
写她自己?
等把导演送走之后,歆怡想了想她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这十八年半,有什么可以写的。
其实没有。
她周围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且写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矫揉造作,她不要。
又有个导演问她:“最近有遇见什么很难忘的事情吗?”
歆怡想了想,说:“和我妈咪去村里学校吧,遇见了很多……和我不一样的人。”
导演说:“那你可以尝试着去描写你去的路上,沿途看见的一些景色,还有你第一眼看见她们的时候的心情。
苦难写好了,是很容易打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的。”
写她们?
对,她开始认真去学校上课、报名港大课程,又和程颂聊起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都是因为她们而起的吗?就写她们好了!
歆怡再度拿起笔,首先想到的就是妈咪说过的那个粉色眼镜女孩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