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内虽有暖气,但要顾及大多观众,并不会开得很高,他又畏寒。
“这件毛衣吧,搭着好看,不违和。”
造型师立即给出方案。
然而,谢义柔却轻装上台,开始最后一遍彩排。
正式演出时,座无虚席,一切分外顺利。
顺利到付金河有些惴惴不安,因着谢义柔的状态,实在不像能这么一帆风顺完成演出的。
散场时,付金河只觉那道身影步履似乎有些不稳,凛风吹着卫衣贴骨,愈发显得他清减。
卸了妆造后,又口罩、半框眼镜捂得严实,叫人不能探得分毫。
付金河替他披上厚外套,伸去搀扶的手被避了开。
谢义柔坐进保姆车,回家去了。
“付哥!
走,聚餐去!”
后头有同事在催。
这餐庆功宴是谢义柔请客,但他本人向来不爱出席这些交际场合,其余人也并不起疑。
见付金河一脸忡忧望着保姆车驶离,同事安抚他几句,将他拉走了。
临去包厢前,付金河仍是不放心,安排助理吕钧去一趟西珑湾探看,“大钧你知道地址吧?”
吕钧在车门旁半斜身子道:“知道,少爷之前让我给送过食材。”
话完驱车去了西珑湾,只是,那门怎么按铃怎么敲也不开,心下不禁焦急起来。
这锁既可用钥匙,也可用密码。
密码,密码……
*
港城风和日丽,为期两日的博览会已经接近尾声。
出了会议区,和一行人在展览馆前告别后,洪叶萧准备回酒店。
此时正值晴风和畅,傍晚的夕阳挥洒在绿意盎然的草坪。
雕塑喷泉的水珠金灿灿,她敛了视线,忽听身后有人叫她。
回过身,雪墙门口出来的是谢石君,他们早在昨天便在博览会碰过面,只是所属行业不同,不在同一个商展区和会议区。
他大步走过来,远了门楣,太阳晒在他那身考究的西装上,手递来支手机,“柔柔经纪人的电话,急找你。”
洪叶萧接过来,那头说了什么,她应道:“三个零二。”
“谢义柔?”
那头电话似乎换了人接。
她似在审问,“怎么助理敲门你没应?”
听到什么之后。
“嗯,好好休息,我明早的航班回。”
夕阳镀金在发梢眉眼,她落着视线在草皮上,叮嘱几句才挂电话。
递还手机给谢石君时,扫了眼那串号码,“演出太累,睡熟了。”
闻得她从谢义柔口中得到的解释,谢石君也松口气。
二人同往停车坪,聊了些博览会的事。
斜阳拉长的身影告别后各走一端,各上商务车。
两辆商务车擦肩而过时,对面车窗降下,窗口的太阳映亮暗处半边身子,谢石君说:“老爷子和老太太天天念叨你俩,若得空,还常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