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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舒淡淡一笑:“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
压根不需要吵,矛盾都是在沉默中激化的。
这场冷战影响到了江淮景和公司所有人,唯独没有影响到时云舒。
前者一个暴怒无常,连带着下面一群人惶惶不可终日,而时云舒始终心平气和地工作,甚至因为没有了江淮景干扰,工作效率比生病前还高。
需要进行阶段性工作汇报时,她手下的成员都不敢去找江淮景,蒋昭经历了上次的事更是死活不愿意再揽这个苦差。
“小姑奶奶,我是真不能再去了。
你看我这几天被折磨得憔悴的,胡子都长了好几茬了,昨天一照镜子还长了十几根白头发。”
他低着头揪着自己短到看不清的头发对她说:“不信你看,就在这儿呢,看见了吗?白得可彻底了!”
时云舒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其实什么都没看清,只看出来他头发还挺多的,多得白头发都不明显。
江淮景不人道,她也不好意思再牵连无辜了,索性不再坚持,自己整理成word文件打印出来扔到他办公桌上就走。
但这种平静的日子她也没过多久,因为这些人连带着影响到她了。
大家有时会向她抱怨,说本来项目就难做,现在还要受甲方老板的精神折磨,甚至连易辰的员工不相信自己同事,转而向她这个外人吐槽。
时云舒发觉就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过淡定,所以大家才会把她当成负面情绪的垃圾筐。
她琢磨着要怎么解决这一僵局。
复工的第八天中午,时云舒依然没有吃养生餐,谭茵知道她是故意的后也不敢吃了,这几天的养生餐就被送给了楼内的保洁阿姨,她们和易辰的两个女员工一起去餐厅吃饭。
四个人端着盘子找了个角落的空桌子坐下,边聊边吃。
“哎呦,可算是吃上饭了,在办公室待得我闷死了,微信消息都不敢随便看,报表都重新做了七八个版本了,江总还不满意,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说话的是会计部的安黎,平时和她们往来比较多,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这几天被限制得格外憋屈。
“可不是嘛,我入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江总这么暴躁过,简直太吓人了。”
另一个是研发部的副主管闻杏,平时以踏实能干着称,如今也面容憔悴,被折磨得打不起精神。
谭茵嘴里嚼着一块西蓝花,也跟着吐槽:“别说你们自己公司的人了,我们Harmias来的也都看见江总就绕道走呢。”
话落,三个人齐齐叹气。
时云舒咬着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几天所有人都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大概是看她情绪太稳定,时常有人向她倾诉抱怨,一开始她还能用“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再忍一下”
、“我请你喝东西”
这些话术安慰一下,但次数多了,她已经没有新词汇能用了。
打不过就加入,索性跟着一起吐槽。
她有模有样地跟着叹气,煞有其事地讲:“原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