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茵听进去一半,抱着文件对她说:“舒姐,我们要不要和去江总道个别呀?”
时云舒脚步微顿了下,复又继续向外走:“不用了,我会在微信上跟他说的。”
谭茵点头:“噢,好的。”
临走前,这些天相处结识的易辰员工还特意来送他们,盛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舒舒,小谭谭,你们回去可别把我忘了啊,回头你们也下个蛋仔,我带你们上分,绝对不嫌你们菜。”
东北口音还是一如既往浓郁。
时云舒和谭茵哭笑参半,安慰了几句,分别和他拥抱了下以作道别。
安黎、闻杏和方秘书几个女孩子也来送她们了,还给她准备了小礼物,蒋昭也想来,但被事务绊住了手脚,只能拖方秘书帮他带句送别语,祝他们工作顺利,前途坦荡。
时云舒心生动容,礼貌道谢。
不得不承认,在江淮景的带领下,易辰的工作氛围的确不错,大家团结一致,没有像Harmias那样勾心斗角,只需要专注自己即可,工作就只是纯粹的工作。
时云舒很羡慕这样的工作氛围,只可惜总裁是她的前男友,她与易辰注定无缘。
一番郑重的道别后,她们走出易辰大楼,坐上车子离开了。
汽车载着几人,在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尾线。
整个过程中,江淮景始终没有出现。
当然,时云舒巴不得他不出现,这样她才能确定,她的第三个猜想是不切实际的。
当初是江淮景提的分手,如今又怎么可能对她余情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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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八十八楼,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落地窗前。
男人手中端着青花瓷茶杯,羽睫低垂,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紧紧锁住楼下被缩小无数倍,小到几乎看不清的女孩身影,他也依然能认出来,那就是她。
他一言未发,就那样久久地注视着,目睹着她被人簇拥着送出大楼,再坐上车子的驾驶座,微笑着与他的员工们挥手道别。
蒋昭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出声询问:“江总,既然您放心不下,为什么不亲自去送呢。”
纤细的身影融入白色的车子中,随着车子的驶离,从逐渐到完全消失于他的视野中。
就在蒋昭以为老板不会回答他时,男人忽然出声:
“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他声音低沉清冷,端起茶杯轻轻浮起水面的茶叶,幽幽道: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小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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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回到Harmias后,谭茵还有些不适应,隔三差五地就向她抱怨。
“欸,卫生间都不能自动冲水,阿姨今天还忘了放香薰。”
“呜呜呜,我们的下午茶怎么只有这么几种可以选啊,想念易辰的下午茶了。”
“我们公司的食堂什么时候也能像易辰一样做那么好吃啊。”
每天抱怨的说辞各不相同,时云舒听完只抿唇一笑,并没有过分苛责她,毕竟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是人之常情,她只是提醒她,这些话在她面前发发牢骚就好了,可别让其他人尤其是公司领导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