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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橱窗里的棉花娃娃,宁绎知想。
祝明予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包纸巾,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我来了,你说好要帮我把成绩弄上去,还算数么?”
“算。”
宁绎知想了想,“你先把月考的所有卷子给我看,我看看问题。”
“好。”
祝明予从书包里掏出一坨皱皱巴巴的卷子,又抽了张纸擤鼻涕,说:“我这次只带了数学,不过不小心被我团成团了,你将就看吧。”
“……”
“你感冒了,不传染人吧?”
宁绎知嫌弃地看了眼他的鼻涕纸,又嫌弃地把他的试卷展开,看祝明予试卷像在看病危通知书。
祝明予撇撇嘴:“不传染,昨天淋雨淋的。”
宁绎知嘲讽道:“怎么着,淋了场雨淋清醒了,想着要好好学习了?”
祝明予早已对他的嘲讽免疫:“这场大雨让我看透了生命的本质。
你说得对,除了我自己谁也帮不了我。
我要努力学习,我要自己替自己出头,我要活下去。”
很显然,祝康培没法保护他,他没有选择,不能再沉浸在怀疑自己无能的悲伤中。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增加自己的话语权。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还能扯到生死问题。
宁绎知觉得他吸鼻子的样子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看了几分钟卷子后,便将其放下来,捏了捏鼻梁。
祝明予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如同病入膏肓的患者询问大夫:“我还有救吗?”
“有救,就是费劲。”
宁绎知说。
“……”
祝明予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道,“宁大佬,救我。”
宁绎知看这人因为生病,眼角和鼻子都红红的,看着可怜无助的,反倒生了些逗他的意思。
他唔了下,继而勾勾手指,逗小狗似的:“既然要我教你题目,那叫声好听的。”
祝明予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宁老师。”
可以,这声叫得舒坦。
宁绎知弯了弯嘴角,心情颇好地说:“你知道高考的卷子分三个档么?”
祝明予摇头如波浪鼓。
“基础题、中档题和难题,三个难度来筛选学生。
做出来基础题和中档题,就能考个好点的一本。
而这两档题,你只要是个人,认真做,就能答出来,你明白吗?”
祝明予觉得自己被骂了。
他觉得宁绎知的话有失偏颇,但又不敢反驳,只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我这次是中档题没做出来么?”
“基础题算错的地方太多,中档题有空的……中档题很多只是基础题稍微变了变,然后你就做不出来了,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别骂了别骂了。”
祝明予捂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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