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薛绣走了进来,石榴红色的绸面长裙下摆盛开如花,着同色小袄,伸手拽她,“懒蛋!
快点!”
言毕,旋风似的又出去了:“一个个都那么懒!”
林清弦又躺回去,伸了个懒腰。
初一到初四就赖着爹娘,在家里窝着,教越儿写字,哪里也不去。
初五。
林清弦和卫辙一起去看傅由水。
本来想叫上林清瑞,可他熬了通宵才刚刚睡着,林清弦给二哥哥披了件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傅由水的宅子在皇城脚下,占地面积不大,偶有昔日学生拜访,可称“结庐在人境,几无车马喧。”
提着礼物,由一条小路绕进去。
还未见傅由水,先看见了院子里端坐的太子殿下。
燕诸以金冠束发,少见地穿了墨蓝色,衣上有竹。
骨瓷杯被轻捻在修长手指间,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了过来。
明明跟往常一样,眼神接触的一瞬间,林清弦却觉得脖后一冷。
在他面前也还是收敛点吧。
“阿辙……”
抽出被卫辙握着的左手,林清弦的声音低不可闻。
卫辙抬手:“太子殿下!”
傅由水听见声音也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笑地眯起了眼睛,道:“来,快坐!”
“夫子!”
行了礼,落座。
想着他们都是年轻人应当有很多话说,傅由水便去吩咐下人给他们安排吃的,离开了。
傅夫子风雅,木桌以前都是放在花架下,冬日花凋后便置于院中暖阳处。
桌旁有炉子,上有咕嘟冒汽的紫砂茶壶。
“卫小世子何时离开?”
燕诸开口。
“今日。”
卫辙答。
没话了。
太子殿下不说话,林清弦把手伸到炉子边烤火,也不怎么敢说话。
燕诸问起滦州地区的民生水运,卫辙在滦州呆了数月,跟着卫拭到处考察,虽是不擅长于表达,还是尽量言简意赅地讲了出来,言谈间也说到了剿灭水匪一事。
燕诸早已知道此事,点头表示满意。
想了想,还是说道:“清儿在宫里,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