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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没有答话。
空气肃穆地连服侍婢女都静静退了下去。
皇帝又重咳了几声,声音艰涩道:“太子是孤和你亲眼看着长大的,他自是有这个能力的。
孤培养你至今,你如今连自己的主子是谁也要忘了吗?”
容诀担当不起这项罪名,忙下跪道:“陛下严重了,为陛下分忧是咱家分内之事。”
皇帝闻言,神色稍霁:“如此便好,起来吧。
任何时候都要记着自己的身份,稍后你就去东宫和太子一同商榷难民暴动处理事宜。”
“是。”
容诀垂下眼睫,神色不变。
皇帝看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终究还是舒缓了神色,走到容诀身边拍了拍他肩,“放心,孤不会亏待你的。
等太子这次立了功,你也要重赏,孤准备让你做司礼监首席秉笔,王掌印年纪也不小了,将来那个位置也只会是你的。”
“咱家多谢陛下。”
容诀始终神色淡淡。
皇帝见状,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又捂着胸口闷咳起来,由婢女扶去休息。
容诀出了养心殿,照皇帝旨意前往东宫,去和太子及太子辅佐机构詹事府共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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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的过程称不上愉快,不过结果姑且算是称心如意了。
太子提前接到了皇帝的旨意,尽管对容诀依旧不假辞色,却也耐着性子听完了他的计策。
事已至此,亲自出面不可避免。
皇帝的态度是太子留在宫中统筹全局,另处理朝中其他政务。
容诀倾东厂人手亲自前往辖下各州郡,以太子之名平息难民暴动,待情况一稳,再按照太子原先的计策稳步施行,最后太子露面收获民心。
如此,便完全算无遗策了。
容诀不置可否,立即回东厂调遣人手不日出发。
除此之外,还需要皇帝再办一件事,光凭太子最后露一面的说服力自是不够的,皇帝必须再指派一名身份足够显重的官员,或是皇族随行其侧,以消难民之疑。
对于这个人选是谁容诀并不在意,朝中官员也好,皇族子弟也罢,只要别碍了他的事,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因此容诀也没有特意过问,直到翌日一早整队出发时,他才知晓来人是谁。
容诀意料中可能是哪个即将擢升需要政绩再添一把火的官员,或是大皇子,大皇子在民间素有勤政爱民的好声誉。
其中真假不论,但至少表面功夫还是做地极好的,这样的机会他最可能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