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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不疾不徐地拿帕子擦净嘴角,说了声“上来吧”
,方才殷无秽在楼下看到的人影顷刻间就到了他们眼前。
来人俯身在容诀耳边禀告了什么,只见容诀脸上出现了熟悉的晦暗神情。
殷无秽顿时心中一紧,他是真的以为这一路只他们两人,不想东厂下属也在暗处。
他的好胃口顿时有些食不知味了起来,只觉醉仙楼也不过如此。
禀告完事,那人立即消失在了眼前。
殷无秽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放下筷子问:“你又要去忙了吗?”
容诀瞧着他瞬间耷拉下来的神情,不禁好笑,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道:“不妨事,你继续吃吧。”
殷无秽并不放心,盯着他不放。
“太子也要过来颍州,据称已经说服户部从国库取了银饷,不日出发。”
容诀放下茶杯,告诉他实情。
“什么?!”
殷无秽反应太大,容诀就多说了两句,“无妨,不管太子来做什么,到那时我们应当已经在颐州了,有一定时间差。
咱家看善堂这边也处置地差不多了,要不了两日这边的事情便能全部解决,后续自会有颍州刺史接手,影响不到什么。”
闻言,殷无秽一颗心这才勉强放了回去。
容诀还是陪少年吃完了饭,这本是他应得的,不过殷无秽瞧着依旧兴致不高,都没有来时那么精神抖擞了。
容诀无奈道:“太子便是此刻就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改变什么,他不会同咱家一路,你该做什么就还做什么。”
“嗯。
我下午再去巡视一趟善堂,今日的难民已经少了许多,情况基本悉数控制住了,我先将全部人数登记建册,稍后交由刺史安置。”
殷无秽早早计划安排。
容诀随他去了。
不过他不准备再出去,主要矛盾解决,难民暴动平息,又有东厂坐镇,以颍州刺史的性子,他不会轻慢了这些难民,自有安排。
不过太子竟真请命前来,这倒是容诀没想到的,不会是皇帝的意思,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了。
容诀想不通,那位金尊玉贵的太子为何改了主意。
他回到驿馆,之前派出办事的二档头此时已完成任务归来,房门一阖,东厂二档头裴钰当即禀告道:“督主料事如神,属下已经和驻留在其他几个州郡的暗哨取得了联系,所有情况尽数整理在此,请督主过目。”
容诀接过裴钰呈上的册子,一页页翻开观阅,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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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殷无秽和颍州刺史分工处理好了剩下所有事宜。
有了廪仓放粮善堂治病,难民已经不再饥病交迫,身体健全早有谋算地辞别了颍州,去别处谋生了。
剩下的有直接在经济富庶的颍州做工的,也有仍在修养治病的,刺史为他们提供了暂时住宿。
朝廷银饷即将发放,这一切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