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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有些狐疑不定地盯了殷无秽背影小半晌,这才摇摇头,不乱想了,专心照看好容诀。
容诀即便是生着病也没睡地太久,一个时辰后便悠悠转醒了过来,此时房内只余小豆子一人睡在脚踏上值夜守着他。
容诀坐起身靠在床头,揉着眉心问起来的小豆子:“陛下那边可传了什么消息?”
小豆子将东厂汇报来的最新消息一一禀了,起先容诀还认真听着,直到察觉嘴里有股清冽的甘甜,还是熟悉的桂花蜜味,他轻动舌尖抿了抿余味,继而微不可察地提了下唇,眼睫弯成一抹月弧。
“……督主,咱们还要去见陛下吗?”
小豆子惴惴不安,因为容诀回宫没有第一时间向陛下回禀,太子反而郑重过去了,也不晓得对方会在皇帝面前说容诀什么,总之绝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不出所料,皇帝出来后提起督主就横眉冷对了,小豆子实在为他感到不值。
“不去。”
容诀又钻回被窝,咕哝道。
最佳时机既已错过,现在去反倒像是心虚着补,容诀可不想应付老皇帝,触他的霉头。
何况他现在浑身惫懒地很,更不想去了。
“好嘞。”
小豆子眉开眼笑,不去才好呢,他乐呵呵地伺候容诀歇息。
第11章
一连两天,容诀都没主动面见皇帝,待在凌虚阁安静休养身体,谁也不见。
这么将养着,总算不再头昏脑胀了,只还有些低烧,不过不耽搁什么,朝中诸事一样不落,自有属下过来禀报。
就连宫中关于他的那些甚嚣尘上居功自傲的流言,容诀俱一清二楚,只是不置可否罢了。
小豆子听到还十分忿忿,攥着拳头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人的嘴巴一张张全撕了。
容诀瞧他这样不由得失笑,一摇头也懒得在意,等他气过了,也就好了。
容诀没有主动去见皇帝,倒先等来了他的封诏,册封他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地位仅次于司礼监掌印,这是皇帝一早就许诺好的。
而且,由于王掌印年事已高几近辞宫,他的精力不少都放到了宫外的安置事宜上。
如今在这内宦之中,容诀掌握的是切切实实的权柄,真正位高权重生杀予夺。
容诀下跪领了诏书叩谢天恩,又重赏了皇帝派来传召的太监,听了他不少阿谀奉承话将人客气送走,情绪这才拉了下来。
他既知皇帝对他猜疑忌惮,此刻还要反其心为他赐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甚至接下来会面临什么都能够想见。
容诀摇头一哂,随手将诏书塞给了小豆子收纳。
不多时,又有一班人马过来。
这回小豆子长了个心眼,唤来平时一直在外院等候听唤的下人,叫他们先在门口把人迎了,节省下的时间会根据来人身份和容诀心情决定小豆子如何应变,不想来的竟是礼部的人。
是了,容诀擢升为秉笔太监,礼部下辖司负责宦官服制安排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