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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御史闻言,不可置信一抬头,“殿下说的可当真?”
殷无秽莞尔一笑:“自然当真。
喏,信就在这里,大人一阅便知。
五皇兄信中还说,感谢大人对安定伯的妥帖照料,如若不是大人,安定伯安危难料,他在京畿也不能安心。”
“嗐呀,哪里哪里,五殿下真是折煞微臣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伯爷在浙州受了伤,我们这些官员倘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真是羞见天颜,该辞官回乡了。”
左都御史一看信,见昭王果真这样说,顿时激动地话都说不囫囵了。
大喜过望,又是对殷无秽连番感谢。
殷无秽和他客气一番,一颔首,先行离开。
左都御史望着少年挺拔的背影,渐次冷静下来,也想通了其中关节。
五皇子便是再大度,也不可能没有丝毫芥蒂,这是人之常情,不可避免。
很明显是殷无秽替他们从中斡旋,将所有情绪推到幕后凶手身上,才不至让五皇子对他们怨怼。
这样重的恩情,左都御史简直不知该作何感谢了。
殷无秽也没有开口要什么,就是这样左都御史心下才更惴惴不安。
不过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殷无秽眉清目透,倒是个好的,没有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阴私心思,若他始终如一,左都御史也不介意日后帮扶他一把。
为明主效力,为大局顾全,是他为臣为官该做之事。
左都御史在这段时间内多次感谢殷无秽,哪些是表面之言,哪些是发自肺腑,哪些又是真正的感激尊敬之意,殷无秽区分地一清二楚。
这位左都御史是位识大体的,不枉他一番费心。
人事已尽。
剩下的,便听天命了。
两日后,镇抚司接到了宫里轮值的名单,第一时间呈交到容诀手上。
容诀把玩着手里名单,意味不明哼笑一声,“竟会是大内,不偏不倚正好六个人,这是想造反吗?”
镇抚司钦差哪里敢答,低头不语。
“大内侍卫长扣押了吗?”
容诀一抬睫,锋利的目光瞥过去。
“扣押了。
狱长已经在连夜审问,务必要他供出幕后指使之人。
大内所有职务全部暂停,由司礼监和内阁共商处置之法。”
“这还要商量吗?大周律法刺杀储君应施梃击刑,这六人背主罔上,更是罪加一等!
如果能供出背后主谋,可留全尸,尸身遣返原籍;如若还不识相,是株连九族,还是将犯事人员从家族除名永世不得受香火供奉,随他们自己选。”
“至于大内,这是大周开国皇帝伊始设立的内置机构,不可废止。
那就,这一批的大内侍卫全部停职调查,从下面重新选拔人上来担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