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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一愣,乜他一眼,“殿下此举僭越了。”
殷无秽十分不以为忤,“在外面又没人会看见。”
容诀:“……”
他竟然无法辩驳,罢了,管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得循序渐进。
何况,殷无秽长成这样正是他培养出来的结果,容诀不再多说。
继续往京畿回程,容诀愈发不满足这样被殷无秽照顾着,他筋骨都懒散了,也想骑马。
殷无秽架不住他要求,解了马车的绑绳放出一匹马,容诀登时袍裾翻飞轻松骑了上去,他朝少年抬了抬下巴。
殷无秽最喜欢他这副居高临下神色恣睢的模样,少年脚尖一点轻松跃坐到了容诀身后。
“你怎么——”
容诀话音未落,殷无秽就先一步拥住了他,少年解释:“傍晚风大,唯恐督主风寒反复,还是这样稳妥。”
容诀抿了抿唇,有点不大爽快。
殷无秽登时一夹马腹驰冲出去,疾风掠过耳畔,容诀露在外面的脸都感到一阵舒爽快意,方才那点不悦也随着殷无秽飞速策马而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后背不受控制撞进殷无秽怀里,只觉这样的感觉正正好,不用他亲自纵马就能体会到这样的爽快,容诀一双狭长的眼都愉悦地眯了起来,彻底放松自己由着殷无秽带他。
官道尽头是一段很长的石桥,水流哗哗从桥洞涌下。
容诀靠着殷无秽胸膛,垂首看完了猛浪拍石,一抬头,只见广袤的天际火烧夕云大朵大朵堆积,霎是好看。
他一拍殷无秽揽过自己腰的手,示意他放慢速度抬头看,云轻夕美,怀中人更是令人怦然悸动。
殷无秽声音略显低沉:“好,十分好看。”
容诀的审美得到肯定,他有点高兴,和殷无秽不时喁喁私语,殷无秽低头认真和他说话,放任马儿自己悠悠行进。
他们同乘一匹马走在悠然宁静的长桥上,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
斯人在怀,悠然惬意。
殷无秽将下颌搁在容诀肩头,抱着他整个人都被一种满足的情绪充盈满了。
容诀枕着少年结实的胸膛,神色慵懒,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又一日,他们到达毗邻京畿的颍州,没有惊动当地刺史。
颍州城在解决了难民暴动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软红十丈。
他们这一回只是途径,还有一日就要到达京畿了,殷无秽情绪敏感地低落下来。
容诀发现了,带他去醉仙楼吃饭,席间听闻人谈论太子薨逝事宜,议论皇家是非。
离皇宫越近,两人感知就越明显,所受束缚也越多。
容诀自己都受了影响。
不过他一贯是个能藏的,不仅瞧不出丝毫异样,反而还在宽慰殷无秽,“殿下出宫两次,早已今非昔比,当拎清大局。
今日再放纵一回,便要好好收心图谋日后。”
殷无秽自是清楚这一点,偶尔寻隙玩上一番已是难得,只要他还是大周的七皇子,容诀还是东厂督主,他们就永远无法置身事外。
他收敛失落,珍惜难得的陪容诀用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