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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秽和昭王走得愈发地近,甚至连两郊军营都来去自如,而大皇子对他的拉拢却迟迟无甚进展。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连五皇子都不是他的竞争对手,殷无秽,他算什么,大皇子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朝廷局势一边倒地利好于他,大皇子起先还担心昭王会心有不甘,密谋反扑,一直派人暗中盯梢。
直到昭王的拥趸官员屡谏屡败,屡败屡佛,最后终于死心,接受他们的主子是断袖,且不可能再有一争皇位之力的现实,老实安分下来,退出朝堂纷争。
他这才放下心,撤去耳目。
储君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越是这种至关时刻,他越要不骄不躁。
心里明白这个道理,然而面上还是压抑不住地春风得意,连胸膛都挺直了两分。
皇位已然唾手可得,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但这还不够,众人心里知道终究不如名正言顺。
他要的,是行太子册封之礼,掌玉玺大印。
只有得到这两样东西,他才能真正放心,安心等待即位。
可此等大事不是礼部和内阁能擅自做主的,必须遵皇帝的首肯懿旨。
如今宫闱内廷皆由司礼监和东厂把控,大皇子眸光暗了暗。
东厂二档头被驱逐出厂,新人还未顶上,大档头身兼两职,自顾不暇,对养心殿的看顾做不到面面俱到。
这时,是养心殿值守最薄弱的时期。
他派人前往太医院走了一趟,细细问过一直为皇帝诊脉的太医,得知皇帝确实是正常昏迷,并非东厂督主从中作梗,大皇子转动着拇指扳指,神色深凝。
倏然,他抬起头问太医:“可有让父皇尽早醒来的法子?”
太医欲言又止:“……有是有的,只是陛下龙体欠安,若强行催醒,只怕极其损耗寿数。”
“能醒就行,醒来再将养就是。
你下去准备吧,越快越好。”
“是。”
太医不敢多言,如今这宫里是什么情况他俱知道。
为谁效忠,奉谁为君他自是清楚不过,因此领了命令便密而不发地下去准备了。
五日后,太医调配了最好的药材,失败了数次,终于提炼出可令人从昏迷中醒来的丹药。
此药可令人短暂恢复精神,荣光焕发,却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对此,大皇子不置可否,他只要结果。
大皇子以侍奉之名,进入养心殿屏退一干服侍下人,亲手将丹药喂进皇帝口中,并喂他喝了一些热汤,耐心静候皇帝反应。
养心殿中红烛垂泪,哔哔剥剥地燃尽了大半支。
皇帝眼皮轻动,大皇子坐在床侧登时注意力集中,屏息等待。
又是半晌,皇帝缓缓睁开了混沌涣散的双眼。
第49章
容诀得知皇帝醒来的消息时并没有太过意外,他甚至堪称平静地去见了那个一言九鼎曾欲诛杀他的皇帝。
时间如流水,世事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