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否相信他能够完成自己的承诺,哪怕时间可能很长?我说相信。
第二,是否愿意加入船队,从此服从船长的一切命令?我说愿意。
第三,是否想来块巧克力蛋糕配红茶?亚瑟愉快地问道。
“玛姬,你应该没吃上晚饭吧?利亚姆送饭时发现你消失了,可吓得够呛。”
我的脸本来就因兴奋而涨红,现在更因羞愧变得更红了。
“是的,亚瑟先生。”
亚瑟歪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个陈旧的、黯淡的金色怀表,“到宵禁时间了,小伙子们,回去休息吧。
明天大概率会有不小的风浪,今晚禁止熬夜打牌,全体养精蓄锐。
利亚姆,把玛姬小姐的晚饭拿上来。”
会议室的人起立,齐声喊道:“是,长官!”
,便排着队离开了。
接着,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亚瑟,和端着晚饭餐盘的利亚姆。
吃晚饭时,我跃跃欲试想和亚瑟说话,但他和利亚姆全程都在用听不太懂的苏格兰方言侃侃而谈,两个人仿佛在比谁的眉毛拧得更紧。
我边偷瞄亚瑟,边吃我的饭,几乎不记得饭的滋味是怎样的。
后面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似乎是我困到丢了魂,被利亚姆抱回了房间。
总之,第二天我是在我的小储藏间醒来的,放油灯的箱子上摆着早饭:一小块黑面包配鹰嘴豆罐头,一小瓶牛奶。
船体摇晃得十分厉害,牛奶在瓶中荡漾,我的胃仿佛也在荡漾。
于是我选择先不动早餐,开门出去,正巧遇见在船长室门口的亚瑟。
他又换回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套方便行动的衣服,腰间别着把匕首。
“早上好,亚瑟。”
“嗨,玛姬。”
他飞快说着,手上忙着处理一捆麻绳,“我猜你没吃早餐,衷心建议你趁现在还没到飓风附近快吃。
听着,不要乱跑,不要上甲板,除非我、或者利亚姆来叫你,记住了吗?”
听到我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后,亚瑟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刚要走,又回头补充道,“觉得无聊可以进船长室玩玩。”
亚瑟离开了,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楼梯尽头。
由于风暴而紧张低落的心情又荡秋千一样高涨起来,亚瑟走了有一会,我还紧张地在原地踱步,直到船体剧烈摇晃了一下,给我拍在船长室的门上。
这可就是亚瑟和天意同时要我进去了!
我紧张地拧开门把手,生怕迎面扑来鹦鹉或者猴子什么奇妙生物…好在,无事发生。
相较于极尽奢靡的走廊,船长室显得十分简朴。
占据船长室最大空间的是中心的木头圆桌,不沉舰的模型被保养得闪闪发亮,许多细节处被贴着标签,上面是我看不懂的符号。
北边是亚瑟的办公桌,桌上钉着厚厚的一打海图,椅背上披着亚瑟那件红色天鹅绒的外套;桌下有一个锁着的木箱,散发着浓厚香醇的酒味。
西边是床铺和衣柜,也并不比我的床豪华多少;此外还有个锁着的小门,我很好奇,但当下被其他稀罕东西吸引了目光——东边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装饰品。
一整排海洋巨物的牙齿粘在羊皮纸上,作为骇人的装饰品;大部分墙面被密密麻麻的、各种样式的海盗旗帜覆盖了,它们的一角被重重地被钉进木板里,每面旗下面都用红色油漆写着日期,跨度了三十年之久,最新的日期是三个月前。
我猜想这都是不沉舰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