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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
陈小禾就在倪雀旁边坐着,她一眼就发现倪雀的神情居然有点游离,“怎么这副表情?”
她抽走倪雀手中的牌,拿过一看,念了出来:“初吻是在多少岁?”
如果刚才倪雀的表情没有暴露什么的话,陈小禾肯定会说“我们雀雀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可能有过初吻”
,然而现在陈小禾有点不确定了,她看着倪雀漫上耳根的诡异的红:“不、是、吧?”
叶槐也反应过来:“雀雀,你……”
她本来想说“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但考虑到这儿还有其他人,贸然说出“没谈过恋爱,却没了初吻”
之类的话,可能会让人误以为倪雀是个随便的人。
叶槐于是硬生生地临时改了口:“……你都没有和我们讲过,咱们还是好姐妹吗?!”
倪雀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往江既迟的方向看,她甚至不敢让自己的余光辐射到他。
他也许在看自己,看这个曾经胆大包天的进犯者,然后露出了嫌恶或者鄙夷的神色。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他一向是个涵养极好的人,哪怕真的讨厌,也未必会表现在脸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江既迟早就忘记了。
这种经历,想起都会令人感到不适吧,换作是她,肯定也恨不得失忆忘个干净。
倪雀坐在原地,内心难堪至极。
不是在看到问题的一瞬间表情露出破绽令她难堪,而是在她抽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无地自容。
因为江既迟在场。
和江既迟重逢以来,倪雀总有种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当年那个偷亲的举动,就是她踏在脚下的那块冰。
她要装作没发现江既迟知道自己偷亲他的事情。
也要时刻提醒自己人生不能再一次陷入同一条河流。
所以每每和江既迟相处时,她内心深处总有一块地方,警笛声持续嗡鸣,警示她要谨慎。
别轻易聊想当年,更别触碰那个偷来之吻。
否则,冰面裂了,她和江既迟现在的和谐就有可能被打破,她将坠入未知暗河。
眼下一张真心话的牌,就让脚下的这块冰岌岌可危。
倪雀几乎束手无策,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江既迟忘记了自己当年偷亲他的事。
他应该忘记了吧。
不,不是应该,是肯定,否则那天在湖边见到第一面时,他就该视而不见,而不是朝自己走过来。
在这般不知是自欺欺人还是既定事实的自我催眠中,倪雀硬着头皮答:“十六岁。”
安可璇漂亮的眉毛一动:“哇哦~”
倪雀这个答案应该是惊到了不少人,毕竟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很乖的,在学生时代只顾埋头读书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