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后悔。
别再咀嚼了,路弯弯,那不是你该做的。
忽地,路弯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好像有些过分在意林杉,到了一种不可不纠正的地步了。
就像逐渐破土的杂草幼苗,如果不及时干预,总有一天会在花盆里长到需要拔掉的程度。
有经验的农民会明白,如果等到那时候再拔,需要的力气是现在的好几倍。
路弯弯不觉得心动可耻,她极少心动,也享受人体美妙的生物反应。
可是经过今天遇到的事情,她暂时还看不到未来。
她狠狠心,关上手机继续工作。
很快,纪录片就开始筹备了。
路弯弯把纪录片的配乐制作完成后,又随着安喜在的摄制组去了西南边陲小城。
山清水秀之间,往往藏着独特的唱腔。
路弯弯趁机认识了好多民族的民间歌手,他们有的因为生计逐渐放弃了唱歌,也有的因为热爱始终如一。
她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小苗,不停地汲取水分。
于是这次采风回来,路弯弯依旧戒断了许久。
她拼了命地想用音乐把记忆留住。
所以连续很多天,醒来就作曲,困了就睡,没有出过门。
似乎只要让音乐围住自己,就还是在那个小城和村民们一起唱歌。
林杉的电话是在第四天下午打来的,那时候路弯弯刚要睡觉。
甚至没看是谁打来的,她迷迷瞪瞪地摸索着接了电话。
“弯弯?”
试探,不容置疑,矛盾的声音。
“嗯?”
她困得眼皮打架,声音里带着浓浓倦意,几乎是下意识回应。
“你在家?”
“嗯……”
几乎要睡过去,她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
“开下门。”
路弯弯累得骨头都在乱喊乱叫,躁动得要命,也不去深想什么,一步一步拖沓着把门开了。
家里很暗,外面阳光正好,刺得路弯弯眼睛彻底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