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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而且自己走前不是让他珍重吗?怎么一句话都不带听的?
这封信是邓钰宸的手笔,他到庭州没几天,这信就到他手里了。
一页半,一页多一点详细描述了他走后几天里谢稔禾和沈若翩的衣食住行,最后半页才提了几句燕衡。
邓钰宸本不想写谢家以外的,但转念一想,走前谢承阑就紧着打听燕衡。
虽然两人有仇有怨,但俗话说“恨比爱长久”
,对此他深以为然。
所以他觉得,谢承阑估计还是想知道那人近况的,于是随手交代了些。
他甚至还把谢承阑走那天早上,燕衡本该走南门却发疯般去北门看梅花的事一五一十写进去了。
谢承阑就盯着后半张纸,从前到后从后到前,都快把“焚火自烧”
几个字盯穿了。
仅次其后的是“北门赏梅”
几个字。
大清早去看梅花?还自己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去?不是说起不来吗?看梅花就起得来了?怎么,自己一个大活人还没枯枝好看?好歹也算朋友一场吧?
他看完这几个字,心里不是滋味,又把视线落到“焚火自烧”
身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谢承阑将信纸重重拍桌,不行,他想了想,还是得劝劝。
他将这封信收好,抽出一张信纸摊开,镇纸一滑,取下笔舔了舔墨,随即在纸上落笔。
「见信如——」
谢承阑笔下一顿,太俗套了吧?他抓起来揉成团,扔掉。
「久疏通问,时在念——」
谢承阑又是一愣,太亲切了吧?揉成团,扔掉。
「离别日久,拳念殊殷——」
谢承阑皱了皱眉,说不上来怪怪的,还不如前两个……揉成团,扔掉。
「燕六,别来无恙,近来可否珍重?
……」
明挑暗骂出头护
谢承阑刚着方清河送出信,书房门口就进来一个女孩,模样清秀,圆脸耐看。
女孩目送方清河出了门,转回头奇怪道:“四哥哥这是给谁的信?”
她知道,谢承阑在这几乎不给人写信,就算写,一年里最多两封,都是给他母亲的。
但他这才从王都回来,所以能给谁写?
光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解太麟的小女儿,解蕊。
谢承阑不大喜欢和她相处。
小时候,谢承阑刚懂事那会儿,解蕊就开始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两人差了近十岁。
两人兄妹般相处了十来年,但解蕊近来好像不这么想了。
“家里。”
谢承阑眼都不抬,给自己绑上护腕,准备去一趟营里。
在庭州,原先邓钰宸在时,两人就住解太麟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