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里面最正经的一件事,就数询问燕晁身死一事的真假。
无聊,燕衡心想,但眉间却不自查地松懈了下来。
他目光自觉落到落款处。
不是谢承阑,而是一只简笔的大雁,正展翅高飞。
学人精,燕衡鼻腔轻哼一声,又偷偷编排了这么一句,脸上闪过一抹笑,只是很快就难以捕捉地消失。
燕衡忽然想到什么,倏地坐直了,又从头看了一遍,比第一遍还仔细,看完后才发现,通篇都没提解蕊。
看来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也是,人家的私事有什么好说的。
燕衡有些烦,烦自己神神叨叨的。
他慢悠悠起身,垂着双肩兀自沉默了会儿,随后拈起信纸置于烛盏之上。
火焰跳跃舔舐着,像是深渊的恶魔,对他手里那张纸渴望已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实行毁灭。
就在火苗舔到纸角那一剎,燕衡遽然吹灭火烛,密室登时陷入一片黑。
一月又过,辗转到了初秋时节,庭州的秋风比其他地方烈,刮到身上都觉得些许冻人。
谢承阑在大营里又是待了半月,回来时面带喜色。
他算了算日子,王都来信前几天就应该到了。
他望一眼空落落的竹门,心情更好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解蕊来找他的次数就变少了。
虽仍是初心未改,他有事去找解太麟时,解蕊还是一个劲缠着他。
好在比起以前,还是清净了不少。
他还没推门进去,就瞧见方清河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
谢承阑大步进去,招呼完后自觉伸手,方清河也自觉递给他。
“只有一封?”
谢承阑翻覆两遍,瞧着手里邓钰宸的字迹蹙了蹙眉。
“嗯。”
“何时到的?”
“你去大营的第二天就到了。”
方清河如是说。
“怎么会呢……”
谢承阑低头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