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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同生共死过,但也相互祸害过。
果真如传闻般记仇啊,谢承阑心里道。
谢承阑如常打开,心如止水地看起来,但视线扫到“元安王”
三个字时他倏然坐直身子,眼前一亮,蓦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前几次拜托邓钰宸去打听有关燕衡的,对方的回信里都是“一切尚好”
,然后再细节具体的就没了。
所以谢承阑没想过这封信里面会多次提到燕衡。
有谢稔禾说的那些、以及前两天自己偶然碰见燕衡却发现他脸莫名很凶、换季以及深秋那几天总是生病,甚至某天的一天三顿都能详细说出来。
这倒是符合邓钰宸在信纸上洋洋洒洒的风格,但有一点他没想到。
详细看完,他放下纸细细思索——燕衡为什么会帮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太子妃?两人间分明没什么交集,为了燕晁?不可能吧,先前相处那段时间就能看出来,燕衡和燕晁两叔侄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而且,燕衡也不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吧……
正想着,解蕊就兴冲冲跑过来了。
谢承阑只瞥她一眼,而后低下眼睛,不动声色搭了本书到信纸上。
方清河见状就要退下,谢承阑却使了个眼神将他叫住。
这下他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站得跟木桩子似的。
“我不是说了,这里鱼龙混杂,”
谢承阑没什么语气,也不看人,“没事不要往我这里跑,有事叫人代传。”
解蕊笑道:“四哥哥这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谢承阑坦荡道:“你出事了,我赔不起。”
“我不管,”
解蕊捂耳朵踱步子,噘嘴道,“你就是担心我。”
她平时和她哥哥撒娇就这样,她一这样,她哥哥俩就拿她没办法了。
谢承阑不想和她计较,一言不发。
他发现,解蕊这人,总是听不懂自己说话。
哪怕自己说得再直白,解蕊也能往好的方面去扭转。
所以他干脆不讲了。
解蕊以为他这是默认了,心情更好,双手抱胸道:“我这次,就是带着事来的。”
谢承阑抬眼看她。
“爹爹说,年底有贵客自王都来此。”
解蕊道,“咱们家承圣意,除夕设宴以待。”
谢承阑低眼收拾桌子。
解蕊凑近一步,靠着桌沿,试探道:“四哥哥今年除夕也回解府,同咱们一起过?你那间屋子我可一直叫人给你收拾了的。”
“不了。”
谢承阑说得毫不犹豫,“王都的人事物我向来不接触。
况且我既已搬出来,就不麻烦师傅,让师傅好好招待贵客便可。”
解蕊抬手就要搭住他肩膀:“不嘛,你跟我一起回去。”
谢承阑有些烦,撇开她就要下逐客令。
解蕊有些委屈,又道:“我听说那来的什么元安王是个不好惹的主,我爹爹不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