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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一言不发,他确实没看出来,高捷会是这种人,真真诠释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接下来的打算如何?”
燕衡问她。
“稔禾回王都了是吧?”
崔栖沉思道,“我先回去瞧瞧她。”
“然后呢?”
“然后嘛……”
崔栖斜他两眼,“你现在身子与正常人无异,也不需要我时刻候着。
之后我便同师傅那般,云游义诊去。”
燕衡道:“也罢,你自在便好。”
“那便,”
崔栖起身伸了个懒腰,翻身上马,对着两人拱手别礼,掷地有声,“后会有期。”
说完,她驱马原地打了个转,扬鞭而去。
燕衡望着她背影渐远,轻松的同时,心生淡淡惆怅。
大概是依赖惯了,习惯了有那么一个家人。
某天家人突然离去,一时半会儿怎么也适应不了。
谢承阑晃了晃他肩膀,拉回神他思,道:“你这是把她当姐姐了?”
“也算半个姐姐吧。”
燕衡回忆道,“她是我阿娘捡回来的,在我上王都后的第二年。”
后来也和山虎一样,也去了王都,围着燕衡转,没有自己的生活。
燕衡心中愧疚横生,所以看见崔栖走后,他才会觉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但牵挂是抹不掉的。
他吐了口气,摆摆手,不再去想那些往事。
谢承阑道:“人生漫漫,还有那么多年要过,总会再见的。”
“对,总会再见的。”
燕衡释然一笑,翻上马背,扯了扯缰绳,眺望燕昴山虎的远影,策马朝着相反方向走了几步。
燕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