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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朗真是对不住啊,江知伤到脑袋之后,这性格有点急躁。”
林若兰也是不好意思的表情对人道。
楚云朗倒是没觉得谢江知这样有什么变化,先前相处时就如他方才那样子,可那也只是和他相处的时候,平时在林婶子面前都不会这样的,怎么受伤之后变化这么明显。
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其他的,只是笑着回答林若兰的话:“无碍婶子,许是伤还没有好全乎,今天日头晒,方才我娘让我回来拿东西时,还看见江知在地里播种呢,怕是晒的头疼。”
林若兰见楚云朗没有说什么,自然也是满意的,尽管说她家儿子的行为反常,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很懂事,本来今日没叫醒他,也是想让他多休息一天,哪知他帮着家里去地里忙活,又要回家做午食,只是对着别人还是不好多说什么。
楚云朗见进去的人没有再出来的迹象,想着他刚才的样子,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垂眸低笑,没让林若兰察觉敛了笑容跟人道别,这才走出院门。
谢江知在屋里摆弄着饭菜,见他娘许久不来,想出去喊人,又害怕楚云朗还没走,伸头往屋外看一眼,只有他娘一个人向屋里走,心瞬间就放下来了。
“娘,快来吃饭。”
林若兰看着站在门前傻乐呵的谢江知,没忍住横他一眼,嘴里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刚刚让你喊人,怎么不见这么大声,现在人都走了,还知道张嘴。”
谢江知不理会他娘的揶揄,脸上还是笑意满满地看着他娘,等着她走过来,厚脸皮地伸手揽住他娘就往屋里走,话是一句没落。
等着一家人都到齐,才开始动筷吃饭,在饭桌上,林若兰不放心谢江知的伤,特意问了又问脑袋到底还疼不疼,要是还在疼,须得请郎中看看。
大钱都花出去了,这小钱也留不住,更不说现在都在采茶,等晾晒好就能换钱,怎么说家里都能过得去。
谢江知知道是他刚才的话让人担心,方才确实是有瞬间的疼痛,但还能忍受,这种疼痛也不是持续性的,只是听见他娘说那人是他的未婚夫婿才疼了一下。
他想可能是脑袋之前受伤的是时候,记忆不小心残缺一块,但又不是失忆症,只是把之前记得不深刻的都忘掉而已,只需一个触发,又能把这些都想起来。
“不疼,许是太阳晒久了。”
谢江知看着外面的艳阳,确实有些晒,刚站在底下不觉有什么,一旦站得久了,就觉得后背这些都在发热。
家里人看着还想劝慰几句,又被他给堵回去,才歇了这心思。
白日因着农事的繁忙,倒也过得快,等山上的人都陆续下活了,村子里的炊烟也接连燃起,傍晚天边染成一片红,还有阵阵鸟鸣声,路上还有些下活晚的村民,跟坐在院前歇凉的谢永丰又唠几句,才往回赶。
这个季节,村子里大多数人会选择先将茶叶采好,天气好方便晾晒,晾晒的过程,又能去干其他的农活,这样两边都不耽误,还能赚钱,保温饱。
要是家里的人多,就分头干,这样是最好,谢江知家就是这样,家里的活都有人赶,今日地里的活也干得差不多,先前就已经种了些,余下的就等后面,明日他就上山帮着采茶,这采茶也要结束了。
夜色暗下来,农户家中都是没有点灯的习惯,除非是家里有什么大事,前不久为了照顾谢江知,家里倒是点灯了,现在无事,天色一黑,都各自洗洗上床,早早睡觉,也好养精蓄锐,第二天更有干劲儿。
第二日清晨,谢江知一听见他爹娘起床的声音,也翻身下床,跟着收拾好一起上山,他爹还随口问一嘴怎么今日起得这么早。
谢江知支支吾吾地说晚上睡得早,才糊弄过去,到了他家采茶的地方,现在山上还没多少人,他也没在意。
他是会采茶的,好在他会,不然还不好解释,三人也没有多话,就开始干活,不一会的功夫周边空着的地方人也慢慢到来。
谢江知专注在采茶,身后一道熟悉的喊声响起:“婶子。”
他一下就抬起头,果然是楚云朗。
两人相视无言,谢江知颔首算作打招呼,又马上低头开始采茶,不再理会其他的事情。
他们来得早,他动作算快,背篓里很快就满了,谢江知看着装满的背篓颇有成就感,一直微躬着的身子也终于可以直起来,用手锤两下腰部缓解一下酸痛感。
他爹娘还在继续,四下看看,就看到旁边的一家人正是楚云朗一家,想到昨天人家送来这么多东西,心中想要感谢,只是看他娘好像不当一回事,应该是习惯了,你家送来我家送去的。
谢江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件亲事也是他自己想退,不管先前是不是自愿,本就是木已成舟,现在反悔确实于人不好,想着想着脚步就慢慢向着一旁的地挪去。
终于跨过那条界限,谢江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四周,每个人都忙着采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就算是离的近也没有被发觉。
刚巧脚边就有个小篓子,他顺手就给拿起来,又开始躬下腰继续着采停歇不一会的动作,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太阳也跟着劳作的村民慢慢爬上最中间,今日倒是有几片云来遮,一边阴着一边又是太阳天,刚巧谢江知他们在的地方就是背阴的。
等着谢江知的爹娘喊他的时候,早就已经背好背篓准备下山去了。
“哥哥,我的篓子怎么装满啦!”
活泼的童声喊着埋头干活的人,惊讶地看着面前被茶叶装满的小篓子,心中甚至欢喜,以为是她哥哥不忍心她挨训给她装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