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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江知的话就像是给谢永丰喂了一颗定心丸,他笑嘻嘻地看着谢江知,也不再发愁,转身就开始给药兑水,今日他要把这除好草的田都打好药。
谢江知看着他爹又干劲满满,笑着摇头,也不再关注,继续跟着他娘一起给另外一半的田除草。
谢家的两位老人也跟着帮忙,不过是在下面的小田,就只有一个小田丘,面积不大,正好两位老人就能弄完。
另一边地里劳作的楚云朗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来是心中担心他娘的状况,二是怕楚景成又上门来找麻烦。
他家这块地离着谢江知家的不算远,这一刻他心中很想抛弃手里的活去找谢江知,可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就算站到谢江知面前,他又能说些什么。
他二叔现在一门心思就想要回到家中,甚至是想把家里的房子当新房,可这些都不该给他,他想要给谢江知最好的,不该把这样不堪的一面展现给谢江知。
楚云朗的心里实在是乱,此刻心中也在动摇,他不是不知道谢江知之前的为什么对他如此反常,从人对他的抗拒,他多多少少都能想到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不满这门亲事。
当然他也知道谢家不会轻易悔婚,谢江知就算是拗也拗不过家里人,既然家人人行不通,自然只能从他身上下手了。
楚云朗心中没有了刚开始的坚定,他想要抓住谢江知,不想让人离开,他知道现在的谢江知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人,不再是以前那样子,对于这件亲事也只是麻木地顺从。
他现在变得更加鲜活,面对自己的时候,拥有了更多的情绪,虽然他不知道写江知是因为什么转变的,但他心里很高兴。
楚云朗现在心里想的是要先把家中的事情解决,才能好好地娶谢江知,甩掉脑海中多余的想法,当下重要的是把地里的活干完。
他也不再忧思,甩开膀子开始给地除草,把地再翻一翻,不能分心,他要是因为这个把地里的庄稼给锄坏了,怕是他娘醒过来又得念叨他。
楚云朗看着地里除掉的草,地里的庄稼根茎处现在正被不知名的害虫占满,除草的动静都没能惊动它们,依旧牢牢地趴在庄稼上。
楚云朗不禁眉头紧蹙,他蹲下用锄头轻轻拨弄爬在庄稼根茎上的害虫,被拨弄到地上,还会乱动,但只是小范围的扭动几下,随后就不再动了,但它还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寄居地。
楚云朗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害虫,现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都有这样的虫子。
现在无暇想这么多,楚云朗不去注意,吭哧吭哧卖力除草。
一个人劳作的时辰过的很快,楚云朗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其他农户下活,时辰也渐渐到了午时。
“楚家小子,怎的今日就你一人来地里,你爹娘呢?”
一位下活的农户大叔正好是在楚云朗家田地的下面的田丘。
他上来只看见楚云朗一个人,平日里这时候他都是看见楚家三口人都在地里做事情,有时候是两个人,楚家的媳妇会比爷俩提前回去做好午食,等着归家下活的人,回去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食。
楚家的这块地并不小,只有一人在这里劳作,看着孤零零,属实不易,且不说楚家人就没有懒惰的,两口子都是疼孩子,哪怕他家是个小子,只怕还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啊。
“孙大叔,家中有点事情,今日就只有我一人。”
楚云朗也正好是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正好遇到孙大叔。
他家跟人一向愿意交好,先前的事情本就得了村中不少人的帮助,才得以渡过难关,他自然要把本就交好的人家维系好。
“原是这样,今日路过你家的时候,我看见李郎中从里面出来,不知是不是家中谁生了病,不打紧吧。”
孙大叔他家正好跟楚云朗家相邻,平日里有个什么事情都是相互照应,前不久楚家的外嫁女突然匆匆离开,他当时还顺嘴问了一句。
不过人家说是夫家有事,他们也不好多问,只是楚家景瑶说着多待两天,他心中觉得奇怪才多嘴问了。
今日他也听见楚家院子里传来吵闹声,没能听得全,只听见个大致,好似是楚家的另一个失踪的孩子回来,这本是高兴的事情,但那孩子当初出走的时候做的事情太过分。
“......是我娘这段时日过于劳累,又因着地里的庄稼长势不好,多生害虫,心中忧思,出了些意外,这才找了李郎中。”
“那是要好好休息啊。”
“不过这地里的事情确实让人头痛,我看到我家地里附近的农户家中都生了害虫,现在都被愁得苦啊。”
孙大叔站立在楚云朗家地的填坑上,一边跟楚云朗搭话,眼睛却看着人收拾农具。
楚云朗看见孙大叔不动的身影,手上的动作也快起来,三两下就把东西收好,跟在孙大叔后面,两人就这样边说边走。
“孙大叔可知这地里是什么原因?”
楚云朗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原以为村中的老人会知道的多一些,这次他也想错了。
“从未见过,先前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
被人问到的孙大叔,他心里也很纳闷,他在村里已经生活了许久,但一次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们一个村子受了这个灾。”
孙大叔现在只是猜测,他们一个村子基本上都出现这样的情况,难免外村没有,只是他们只关心自己村里的事情,也很少出去,除非是给家中的孩子相看,他现在也不知道外面村子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