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朝略一思索,念了一句诗。
仆人立刻将盛着酒盏的荷叶形托盘放于潭口,轻轻一推,杯盘便缓缓流向下游。
杨语咸端着酒杯与裴公陵一碰,“哎,你说说,你家明悯少年英才,郡主又是巾帼不让须眉,站在一起多登对啊!”
“打住,你赶紧给我打住!”
裴公陵一口酒差点送到鼻子里去,“我爹宝贝着这个孙儿呢,你这老不修别想打他主意。”
“啧,我就提一嘴。
人啊,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小年轻和和美美,热热闹闹。”
“……”
裴公陵放下酒杯,“我家真没这个意思,你可千万别乱牵红线。”
“真的?”
杨语咸酒喝多了,一张脸通红,“那可是,”
他伸臂往旁边人脖颈上一搂,另一只手过去张开,“十五万。”
他还记着要禁声,只嘴唇开合,大军。
裴公陵被喷得一身酒臭,忍无可忍推开这人,一边嫌弃当年怎么就和这样的人做了同窗,一边回答:“一百五十万都不可能。”
“哼。”
杨语咸趴到桌上,打翻一溜杯盘碟盏,盯着虚空喃喃,“要有一百五十万……”
要有一百五十万,就直接翻了这天,还要什么嫁娶联姻,身不由己。
浮生半日,弹指而过。
登临矜山的少年人们尽兴而归,等着宴席毕,便归家去。
杨语咸大醉一场,师爷扶着他来见贺灵朝。
“郡、郡主!”
他甩开搀扶,颠颠倒倒地走到贺灵朝面前,端看半晌,圈着手举起,“殿下,来和臣再喝一杯。”
“杨大人醉得狠了,灵朝是来向大人道别的。”
贺灵朝稳稳撑着杨语咸的手,把他交给师爷。
裴公陵随后赶到,“郡主怎地不去水榭入宴?”
“灵朝回遥陵本为母守灵。
杨公相邀,却之不恭。”
贺灵朝说,“游玩半日已然足够,若再宴饮欢聚,我心实在难安。”
遂拱手拜别,“这便回去了,裴公且住。”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