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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边说边抓着手绢擦额头的汗,心里嘀咕着“大冷天的真是晦气”
,面上还得堆着笑。
“两位稍稍等一等,马队过去很快的。
待他们过去了,我就立刻让你们过去。
你们看这天都要黑了,再僵着对谁都没好处是不是?不如退一步。”
面对他这番暗示,谢家少年仿若未闻,只说:“我们先来,堪合都交予你看过了。
让他们等一等,我们过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校尉听了这话,脸上叠成褶子的横肉拉直了,阴恻恻地说道:“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除了皇帝陛下,就属秦相爷最大,而那位,可是秦相爷的公子。
你们惹他有什么好处?我是看你们初来乍到,才好心劝一劝。
若惹急了秦公子,当街打杀了你们,可别怪我不替你们收尸!”
少年木着脸,平平地说:“既是天子脚下,谁敢罔顾律例肆意杀人。”
“你!”
校尉被噎得翻白眼,三人一时僵持住了。
“罢了。”
忽然插进一道苍老的声音。
少年转身,从马车上接下来一位老人。
贺今行远远看着,听见那少年叫了一声“祖父”
。
老人脊背微躬,一身无袖棉衫罩交领长袍,皆是深沉的色调。
“这位应该就是谢延卿,有六七十岁了吧?”
陆双楼在他身边轻声说,“致仕十六载,宣京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要开复,可不容易啊。”
他仍然看着那位老人,声音淡淡,“陛下让他来,想必早有打算吧。”
谢延卿一手撑着车辕,说:“既然秦家小子有急事,就让他先走吧。”
扶着他的少年又叫了一声“祖父”
。
“咱们不差这点时间。”
他撑直了,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然后看向校尉,“有劳校尉。”
“哎!
还是老爷子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