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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谢仞遥四人看,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灵器,上面刻着些符文,已经被顾渊峙的一刀给打毁了:“本想说防人,却没想到是被谢道友你们踩到了,哎呀,实在是太对不住了。”
“我们是从西北方进来的,”
西北和东南遥遥相对,谢仞遥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燕道友在这里面待了一天一夜了?”
“是啊,”
燕衔春将修修还能用的灵器收回储物戒里,垮着个脸,“这秘境太可怕了,夜里别说没活的东西了,连树叶子它都不动!
好像只剩我一个会出气的,我走南闯北,还从未下过这么渗人的秘境。”
他说到这里,眼珠一转,绕到谢仞遥身边,笑道:“谢道友,你们是往前走么?咱们结个伴吧,我觉得照这样,还会有人进来。
鄙人虽然打架不行,但是逃命手段多啊,指不定能帮上忙呢!”
秘境越难,就越有大造化。
燕衔春一个脑子别裤腰带上的散修,将富贵险中求视为大道真理。
他显然看出来了谢仞遥是这四人中管事的,说完这话后,就顶着一副惨兮兮的表情,眼巴巴地瞅着谢仞遥。
谢仞遥略微一思索,如果接下来还有人进来这地方,万一到时起冲突,燕衔春和他们一起,总能保证他暂时不会和对方一道。
他们此行是去找宗主令,对其他机缘倒没这么执着。
谢仞遥这么想着,不过转瞬,就对燕衔春笑了笑:“那真是多谢燕道友肯赏光同行了。”
燕衔春听他这话,高兴得差点当场蹦起来,可紧接着就感觉一道阴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抬头看过去,瞧见谢仞遥身后的顾渊峙正打量着自己。
燕衔春一僵,翘起来的尾巴当即蔫了下去。
他摸摸鼻子,知趣地离谢仞遥远了些,跑去和卫松云游朝岫说话去了。
所幸卫松云游朝岫两人心眼子加起来凑不出一个,不过半晌,三人就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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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在前头走着,谢仞遥和顾渊峙在后头跟着。
前头热火朝天,后头谁也没有说话。
谢仞遥察觉到了顾渊峙有些沉默。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又走了一会儿,两侧盘虬卧龙的古树渐渐消失,一行人出了密林,看到的竟是一望无际的耕田。
密林中的路接着耕田中间的羊肠小道上,一侧是万顷碧绿稻田,另一侧却是遥遥望不见尽头的荷花池。
许是没人管,荷花长势极为撒野。
花骨朵还未开,荷叶子熙熙攘攘地挤在一道,碧绿滔天,一时竟看不见水面。
谢仞遥故意走慢了两步,与前面的三人岔开些距离后,才轻声问顾渊峙:“怎么了?”
此时没了树,阳光打下来,照得人睁不开眼。
顾渊峙弯腰,随手折了片荷叶子,举着手打在了谢仞遥头顶上。
顿时便有了一小片绿影将他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