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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丁老伯的这种做法看似狡猾,其实也算是变相使各方利益趋于平衡。
船缓缓驶入渡口,抛下绳索,在岸边的牵拉之下停靠在栈桥边。
两岸有工人在种植柳树。
河口还有一处刚刚堆起还没有夯实的泥沙。
在宁陵渡口的牌坊之下站着五六名戴着乌纱帽的监渡官和几位小吏。
丁老伯让船工打开各个舱门,放下长木板。
监渡官来到船上挨间检查。
许念低着头站在舱门边。
丁老伯陪同监渡官有说有笑:“大人,我家主人接的都是北方来的流民,朝廷有令,归正人南迁经过渡口可免除过税,不好多留。”
一迭契纸摆在小吏面前。
丁老伯道:“有此为凭,舱中装的都是流民的行李。”
这位监渡官也不是省油的灯,只翻看了两页,背过手,板下脸,一言不发四处审查。
许念被盯得大气不敢出。
监渡官道:“你的十个箱子装的都是什么说来听听,若查出半句不实……”
整间仓库弥漫着皮革的气味。
货架摆着的木箱子里面全是皮草,只用席子草草遮盖,但凡扯一下就得露陷。
许念不知如何应答,忽然一只猫从货架窜了出来。
——“喵~”
曲莲伸出前爪一扑,精准地扑倒杂物箱。
杂物箱里存放着前几日没收的鱼钩。
鱼钩洒落,满地亮闪闪的。
曲莲又喵呜喵呜地跑走了。
许念灵光一现。
他弯腰拾捡,做出慌张的样子。
监渡官道:“你慌什么?”
许念道:“小民不知现在还是禁捕期,小民擅自携带渔具,小民有罪,小民……”
这出避重就轻的戏把监渡官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别处。
丁老伯顺势而为,笑了笑道:“监察不严是我的过错,大人你看罚多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