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小的则是出没在每一枚玉片中的小貍奴,是腓腓的子孙——尺玉。
两只神兽隔空对望,共同镇守殿宇。
许念道:“会英,你先前可知道有此事?”
宋尧道:“佛门圣地,没有你陪着我也不敢轻易闯入,但闻气味……此物至少经过半年琢磨。”
许念道:“去问方才那位僧人。”
人来人往之中,他们又看到了方才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家子七八口人,来祈福的,按高僧的指点依次敲了方响,唱诵经文。
许念正想去找方才为自己请期的那位僧人,不料才出殿门,便在曲径竹林之中与僧人相遇。
——“阿弥陀佛。”
僧人站到一边,拨转手中念珠,对二人点头行礼。
许念询问方响的来历。
僧人道:“此物乃是临安府白、杨二家请旨为本寺供奉,意在接续对亡人之追思,抚恤北归流民之心,使南北经脉融合并蓄,休养生息,储精蓄锐,勿忘收复中原之志。”
许念本想问为何自己置身事中却没有被告知,听到这里,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白家和杨家为此善举,并非与他的私交,而是一片公心。
灵愿之事早已沿着大小江河在民间散播,放任不管则可能成为洪水,而若及时引导,则亦可用于灌溉良田,劝谏人心归正,变成一桩体面的事。
许念心知,这原本应是白骁和杨启儿的想法,但这对夫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白家和杨家的官职也不过五品,未必有御前说话之机,定还有高人在幕后相助,而且是半年前就开始了。
他没有办法分辨是谁,但无论是谁,他都真心感激。
他的人生并不能因此而变得更有意义,但至少他没有成为捣乱的人,这在浊世已经很难得。
许念谢过僧人,与宋尧一道下山。
寺外的林子并没有人打理,林间还积着皑皑白雪,尤其是竹子,许多被压得弯下了腰。
一辆马车经过。
老翁掀开车帘,捋着胡须,笑唱道:“可惜啊,可惜,风雪压我两三年……”
歌声远去。
山道上行走的路人却不甘愿了。
开春之日,怎可任凭风雪压身?
人们围在竹林旁边,商量要用什么办法除雪。
宋尧见许念也停下脚步,笑着问道:“想救下这片竹林吗?”
许念道:“你若是要用灵力,那就算了,万物生长灭亡皆有其律。”
宋尧道:“当然不是,用灵力算什么本事?”
许念把手抱起,交叉在胸前:“那我倒要看看了。”
宋尧信步上前,徒手握住一根弯倒的竹子,在众人瞩目之下用力把竹梢往下压。
路人道:“诶,不可不可,它本就弯了,你还把它往下压。”
宋尧笑道:“各位看好!”
只见他手一松,竹子似乎骤然苏醒,猛地往回弹去。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