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陛下去哪儿了?都一天没瞧见他人影了!”
赵君诚仍不死心,继续追问。
在茫茫夜色中,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没有具体的方向可以去找寻符澈在哪里。
极度的担忧之下,赵君诚声音有了颤声,几乎要落下泪来!
听到符澈竟是一天未归的消息,许承钦心头突地一跳!
说不惊讶是假的。
可随即,便又按捺下来。
符澈去做了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管我什么事?他一个大活人,总归不会莫名失踪!
如此想罢,许承钦开口,依旧是简短两字,语气冷,神情更冷。
“不知。”
再次听到许承钦的否决,赵君诚满脸神色复杂,嘴巴几次张开又闭上,似是一时隐忍不住,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眼下,还是去找符澈要紧!
赵君诚只急得“唉”
了一声,挑灯转身,匆匆又赶往别处寻找。
赵君诚提着灯笼快步离开之后,许承钦方才满眼的倦意也彻底消散,头脑清醒不少!
尽管一遍遍地暗示自己,无需去管符澈的事。
可赵君诚离去前,那满脸复杂神色,以及那欲言又止的举动。
还有他转身之际,那声似是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叹息,却在许承钦心头久久盘旋萦绕,挥之不去,再也没了丝毫睡意!
……
赵君诚独身一人在寺中兜转许久,终于在客房后院的山坡上找到了符澈!
“哎呦!
陛下您怎么躲在这儿啊!
害得老奴一顿好找!
可担心死了!”
赵君诚满含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霎时惊醒了头脑呆滞一天的符澈!
赵君诚肩头搭着件外衫,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后翻,撑扶着自己酸痛的老腰,气喘吁吁地快步往符澈身边走近。
直到这时,那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彻底落了地。
赵君诚说话之际,已然行至符澈身边,随后,伴着符澈跪坐在地。
迎着月色,侧目瞧见身边之人脸色极差,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见状,赵君诚堪堪止住话头,静静陪坐身边。
“……他不要我了,许承钦不要我了……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信……”
许是伤心伤得狠了,又或许是因着自幼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陪在身边。
身心都疲累至极的符澈,此时,卸下了所有硬壳,脆弱得仿佛快要被空中投射下来的清冷月色融化!
符澈沉默很久很久才说话,可一开口,灼泪便抑制不住往下滴落!
泪如雨下的符澈,瘫坐在月下草地上。
素日里高傲的头颅,此时垂得很低,再没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失魂落魄地对赵君诚喃喃诉说。
“他大概是……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我可能……彻底失去他了……”
赵君诚自然明白,符澈言语中的“他”
,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