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管家目不斜视，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是你害了我和鹤鸣，我不会原谅——”
“唔……放开我！
我不喝！”
男人步履稳健，将身后的房门轻轻合上，然后下楼。
＊
地面的影子黑漆漆一团，残阳在黑暗内燃烧，随着二人的步伐缓缓向前挪动。
顾晚舟加快步伐跟上他，强迫症般地想让两人的影子迭在一起，却忘了对方是个一米九的高大男人，任她再怎么摆动腿也难以追上，最后只好小跑起来。
汀步路凹凸不平，一个不留神，她被凸起的鹅卵石绊到，径直栽向他的后背，趔趄瞬间，她出于本能环住对方的身体。
宽肩窄腰的概念在此刻具象化，顾晚舟嗅到了衬衫上的淡淡香味。
下一秒，她环在腰间的手被男人扯开。
顾晚舟怔在原地，垂眸盯着裙子上的一大圈咖啡渍出神。
过了会，走出去一段的男人又折返回来。
“弄脏了吗？”
李念沉看着她的脸，好似随口一问。
“嗯。”
她闷闷应声，掀起眼，却看见他移开视线。
“咖啡倒在裙子上了。”
顾晚舟也不再看他，径自朝前走。
途经他旁边时，手臂被钳住，李念沉一声不吭将她拦腰抱起，顾晚舟忙不迭按住飞起来的裙摆。
她仰起脑袋，目光在对方抿紧的唇上徘徊，最后小声问道:“干什么？”
“晚舟心虚了吗？”
唇畔的笑意仿佛落日余晖，清澈透明。
顾晚舟低睫不语，他的手掌正在颤抖，像在极力克制，震得她腰间发麻。
这条路通往澄湖，檀洲庄园西南方向一个天然的观赏湖泊，湖水呈碧绿色，深不见底。
意识到这点后她心慌不已，强忍恐惧推了推他的肩膀，“澄湖那边很少人经过的，天黑了不太安全……”
李念沉指尖蜷紧，接着松开，他低头与怀里的女孩对视，边问:“是李鹤鸣带粥粥去过了？”
顾晚舟立即摇头否认:“不是，是瑶之以前带我去那边逛过。”
“这样啊……我差点误会了呢。”
李念沉了然轻笑，继继续往湖泊方向走。
越靠近湖面越寒冷，像皮肤上结了一层白霜，她情不自禁缩着身体贴近他的胸膛，劝道:“我们回去吧，黑漆漆的去那里做什么？”
像怕逃走似的，李念沉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晚舟的衣服不是脏了吗，我帮你洗洗。”
……
顾晚舟被他不正常的脑回路弄得噎住，眼见已经到了湖边，碧绿的湖中心波诡云谲，深海恐惧症让她不停冒冷汗，加之被抱在空中的不安感，她只感觉自己随时会“噗通”
一声掉进湖里，滑腻的水草死死卷住她的脚踝，她看见了自己正一点点被冰冷的湖面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