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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琰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他总觉的哪里不对,王千意说那句她死去了的时候尽管竭力表现出悲伤,可是,他太过用力反常的语调倒让人听出了一股怨恨,这与他一贯淡然的神色不太相符。
“她是因何故病逝的?”
王千意还未来的及说话,就见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三四岁的男童,头上攒了个小团髻,脖子上戴着金项圈,虎头虎脑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父亲,看,我抓的蛐蛐。”
男童两指头捏着一个蛐蛐兴奋的让王千意看,谁料他略一松手,那蛐蛐就两腿一瞪跳到了地上,几下蹦到了贾琰那边。
“过来,”
贾琰跟男童招了招手,男童也不怕生,颠颠的向他跑故去,好奇的看着他。
“这是我儿子,叫礼儿,今年三岁,”
王千意笑道,“他娘生了他后,身体一直就不大好,硬熬了一年,因此去了。”
“你叫礼儿是吗?”
贾琰将蛐蛐递给他,两手一伸就将他抱在了自己腿上,礼儿高兴的直拍手。
王千意呵斥道:“礼儿,快下来,你把大人的衣服都踩脏了。”
“无碍,我喜欢孩子,”
贾琰笑回了一句,然后盯着礼儿的脖子看了一会儿,指着他脖子上戴的一个小金镂问他,“礼儿,这东西谁送给你的?”
“母亲送的,前日母亲送的另一个比这个还好,你想要吗?”
礼儿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贾琰放下了礼儿,看向王千意:“母亲?”
王千意的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了,他笑道:“程家女病逝后,我又娶了刘家的姑娘。”
贾琰当年去滁州的时候,经过柴阳,别的地方给小孩子的金镂里放的都是香包,只有柴阳,里面放的是个小蟾蜍,意喻蟾宫折桂,而礼儿身上带的这个金镂,里面放的正是蟾蜍,蟾蜍的嘴巴里还刻了个阳字,王千意现在娶的这位刘家姑娘,可是京城人士。
贾琰不再问了,随意的和王千意扯东扯西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一回到府衙,他立马找了几个衙役,吩咐他们守在王千意门前,盯住出府进府的所有人。
谁料盯了几天也没什么异样,就在贾琰怀疑是自己多心的时候,何其刚回来了。
何其刚个头不高,身形极瘦,凤眼,鹰钩鼻,他盯着你看的时候,就好像黑夜里的猫鹰看到了一块食物,带着邪性与阴鸷。
“贤弟,”
何其刚拍了拍贾琰的手,笑道,“我听说,那程琼儿死之前,还专门跑到了贤弟面前,”
他砸了砸嘴,打量了一下贾琰,“没想到这女囚也有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志向啊,跟我说说,她是不是想跟你约好一起过奈何桥?”
贾琰一把拂开他,冷笑道:“她说她不过奈何桥,因为舍不得何大人,倒不如做个孤魂野鬼,隔三差五还能回来看看何大人,也不负这几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