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不中留。
我知道你对苏牧青有意,但是,侯府未来的大少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别的不说,光是家世门第,教养和清白,都是一等紧要的条件,”
柳夫人把清白二字说的极重,同时暗暗观察柳兰枝的反应。
见她脸上没有丝毫异色,才不露声色地继续往下试探。
“你要想嫁进苏家,得先收收你那骄纵的性子。
我见你从庄子上回来以后,行事作风与以往大不相同,是不是觉得没人管教的日子更自在?嗯?”
柳兰枝闻言额角一抽,随即低下头,上前拉着柳夫人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哪有啊娘?只是在庄子上经历了那场意外,女儿觉得应该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
所言所行,都是为了将来不留遗憾而已,所以才让您觉得我性格大变。
您要是觉得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女儿以后规规矩矩,改了就是了,您说好不好?”
柳夫人胳膊被她拽着,晃的都快站不稳了。
见她撒娇耍赖的模样,确实比以前也活泛了许多,脸上的愁容才舒展开。
天底下当娘的,哪有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儿女开心如意的?
她抓住柳兰枝的手,放在手心里握住,殷切叮嘱她。
“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跟着孙嬷嬷学学规矩,苏家那边,娘给你张罗。
只是苏牧青这个人,生性冷淡,做事死板,脑子一根筋,你可有降服他的把握?”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放心女儿的清白。
万一将来被苏牧清现她不是完璧之身,大闹起来,要如何收场?
可这话不能直白地跟女儿说,还是先要确认一下,他们兄妹俩到底只是玩闹,还是真有其事。
石榴当时慌慌张张过来回禀,只说看见两个人进屋,接着听到屋内的声音。
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再说,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哪里能单凭声音,就断定两人在做那样的事。
人一旦不愿意接受现实,就会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
柳夫人就是如此。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每当心里有怀疑的念头,她就会立刻否定。
季春芳仓皇跑回来,狼狈的样子把杏儿吓了一跳。
“大少夫人,您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她拍着季春芳裙摆上的灰尘,替她理了理凌乱的丝和衣衫。
“杏儿!”
季春芳颤抖着身子,猛然死死抓住杏儿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里带着乞求。
“杏儿,你我二人打相识那一天起,我待你如何?”
杏儿见她这话问的奇怪,可还是鼻头一酸感激地回她。
“大少奶奶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没有大少奶奶,就没有今时今日的杏儿。
大少奶奶需要奴婢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奴婢万死不辞。”
杏儿看到季春芳的嘴唇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在颤,就意识到有什么要紧的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