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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他一个翻身从美人榻上下来,还未站稳,便觉一阵眩晕袭来。

再回过神时,江了已走到常少祖身旁,蹙着眉关心道:“师尊,大早上莫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常少祖斜了他一眼,先一步迈出门去:“什么时辰了,还要本尊亲自请你过去?”

天气不好,演武场并没有几个人,看着格外宽敞,可江不宜觉得演武场从未如此逼仄过。

乌云快要压到他的头顶,灌进他的肺里,让他想睡一会儿都睡不着。

江不宜只能看着江了手中桃木剑,看着演武场青黑色的地砖,视线不时漫不经心地瞥见常少祖的身影。

见他握着暖玉杯,手指有些用力,骨骼突出,指尖肤色都有些白,又见他眉心发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一句话也不说,还见他……

江不宜不想看了,把自己神识蜷成一团,遮住自己的眼睛。

常少祖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六十六日都是耷拉着脸的,心情不好,关他什么事……

夜里,江不宜翻了常少祖的窗户,等跳进屋里,走到床边一看,才发现床上是空的。

江不宜转了一圈坐到床上,闷闷地想,如果常少祖回来什么都不提,那他也不会多提一句。

一个时辰过去,常少祖还没有回来。

江不宜手指捻着衣角,微微皱起眉。

如果常少祖回来什么都不提,他也不是不能主动说一句……

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皮,常少祖依旧没有回来。

江不宜脸色沉得可怕,他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快要坐成雕塑。

掣肘

今日是虞夫人和虞将军的忌日。

常少祖一整日都无法安定下心神,太阳一落山就离了净方阁,来到距离皇城最远的那处穷僻的小山村,站在了两人衣冠冢之前。

他向村民借了扫帚和棉布,亲手打扫完祭案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

最近的变故太多,常少祖坐在墓前,倒上白酒,像同旧友聊天般,从虞淼长得越来越像她,到他辞去了剑仙之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

天亮之后,他烧了些纸钱,颇为高兴地说,自己现在日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也想看看他们看过的风景。

于是他来到永阳江的发源地,顺着他放下琉璃瓶的天山山脉往下走,一直走,走到太阳又落了山,路遇一家客栈,才停下来歇了歇脚,又喝了些酒,结果一歪脑袋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直到被店小二叫醒,说打烊了,才迷迷糊糊醒来,放下些碎银,回了灵云山。

他喝得头疼,推开房门,没有点灯,随手脱掉外袍,径直向床边走去。

常少祖躺在床上,身上发冷,想拽条被子盖上,却发现如何也拽不动,他正觉得不对劲,一偏头,就对上一双绿油油的蛇眸。

江不宜压在被褥上,脊背微弓着,像一头蛰伏于黑暗中的野兽,身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直勾勾盯着他,好似要将他脸上盯出两个窟窿,嗓音干涩发哑:“一天一夜不回家,你又去哪了?”

常少祖松了拽被子的手,搭在眼上,嗓音透出疲倦和浓浓的不耐:“谁准你进的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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