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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过人的胆识与纯善的心灵打动了束尘仙君,可妖兽毕竟凶险,不能随意饲养,于是,束尘仙君同她约定,每月十五,她将炭火放在家门口,到了十六,他就会来探望妖兽情况。
十年过去,小女儿已从孩童出落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及笄礼那天,未到十五,小女儿却在门口摆了一盆炭火,盼望着见到束尘仙君,郎有情,妾有意,束尘仙君果真来了,他在门外,正撞见小女儿跳舞。
那夜,红梅飘落,飞雪做媒,一舞惊鸿,叫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也动了凡心……”
讲台下众人正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啪”
一声碎响,打断了台上的讲演。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一身着劲瘦黑袍,头戴黑纱斗笠的男人不声不响坐在最后,手中的茶杯被生生捏碎,鲜血顺着他指肚滴下来。
旁人关心了几句,他也不说话,起身,径直走出茶楼。
在他脚步踏出茶楼那一剎,楼内接连响起无数噼啪碎响,伴着妇人的尖叫,孩童的哭喊,整座茶楼里,茶杯、酒盏、水壶、窗户……所有瓷质的物什,劈里啪啦全碎了个干净。
束尘仙君大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灵云山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净方阁更是角角落落贴满了红纸双喜,大红的地毯从阁内一直铺到月洞门门外,亭台楼阁上飘着长长的绸条,连后院的树上都挂着珠玉做的装饰,隆重之至,前所未有。
本着两人身份悬殊,路途又颠簸,加之醉翁之意不在酒,欲省去迎亲这步,常少祖却执意亲自去,道:“正因如此,更应礼数周全。”
邵庭拽他到一边,瞪他:“你还演上瘾了?忘了叫你来作甚的了?”
常少祖拍拍他手背,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迎亲归来路上,常少祖身穿大红喜服,骑着棕色骏马,身后领着八抬大轿,满面春风得意。
京都与灵云山相距甚远,出了京都,到了人迹罕至的山路,为避免错过吉时,必须用术法加快脚程,却不知怎的,新郎官马匹受了惊,如何也不愿往前。
常少祖叫众人在此等候片刻,去周遭转了圈。
原是附近有位屠户猎了只野马,死腥的味道散开后,惊扰了他的马。
常少祖给了屠户些喜钱,让他收拾干净,又掐诀让味道散去,再回来后,马儿果然恢复正常。
刚走没一会儿,常少祖又听轿撵两侧随行的丫鬟与嬷嬷在后面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常少祖插嘴道:“何事?”
丫鬟一脸委屈道:“大人,娘子说她颠簸地头痛。”
嬷嬷嘴一撇:“轿子里哪有不颠簸的,大人走的都是最平稳的大路,选的也是最强壮的轿夫,大人骑马尚不觉累,她倒先娇贵起来,这要走走,那要停停,哪有起轿后半路再停下的道理?误了吉时怎么办?”
常少祖望向身后轿撵,眼睛发亮,嘴角微微扬起,缰绳一拉:“女儿家怎能同我一介武夫相比,路途遥远,确实该歇一歇。”
“可,可这不合规矩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