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都是人定的。”
仙君都答应了,这轿子自然也停了下来,轿夫在一旁歇息,丫鬟隔着轿帘,同新娘子说着悄悄话,笑唇一抿,朝常少祖走来,行了个礼:“大人,娘子唤您。”
常少祖下马过去,矮下身来,轻敲了一下轿帘旁边的轿壁,嗓音如春水般温和:“怎么了?”
轿内人顿了会儿才回应,声音娇得要掐出水来:“大人,这喜轿貌似做小了,我腿脚伸不开,背后的靠垫也不够长不够软,一路走下来,坐得我腰痛背痛腿也痛,大人进来,为我揉一揉可好?”
常少祖微愣,眼中充满歉意,蹲下来,极认真道:“喜轿是我按照上次见你的尺寸,找工匠打做的,是我太心急,忘了你还在长个子,这路上苦了你了,待一切结束,我定好好向你赔罪,只是此刻进喜轿,于礼不合,恐叫人笑话。”
轿内人却不依不饶,委屈道:“大人这话叫我好苦,您知晓我生性好动,而今我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一味坐着,连个解闷儿的都没有,一想到还有不知多少路要走,我就心口闷痛难忍。”
轿内人右手伸出,指背挑起艳红轿帘,修长的五指轻飘飘搭在轿窗上,指甲染着豆蔻,一举一动都勾魂摄魄地漂亮。
常少祖却一眼看到她虎口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心口一疼。
他几乎克制不住地将掌心覆上,将那半露的五指紧紧攥入掌心:“你需要我做什么?”
轿内人先向后缩了一下,不料常少祖抓得更紧,他在心底冷笑一声,任由他牵着,又引着他手向轿内伸。
他娇滴滴道:“大人给我揉揉。”
他一行柔弱无骨地拉着他,一行看他离自己胸口越来越近,脸色也越来越冷。
常少祖竟真没有没有丝毫抗拒。
温热的掌心隔着厚重的喜服,贴在他的心口,不用他说,便兀自按揉起来。
“是这儿吗?”
“……”
“力度可还合适?”
“……”
“可好些了?”
江了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啪一下挥落他的手,冷漠道:“大人揉的位置不对,力道也不对,越揉我心口越憋闷,您还是别揉了。”
常少祖被甩了脸色,竟也毫不生气,又牵起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他掌心:“或许是闷的,你许久不出门,我陪你说说话,聊聊天如何?”
“……”
江了盯着他手,曾经叫他无比心安的小动作,如今怎么看怎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