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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逐星发现,自己和里面的人一样,对女孩没有多余的关注,青春期也从来没有想过同女孩恋爱。
他是天生的同性恋者。
但荆平野完全不同,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如果碰到漂亮的女孩,荆平野会明显脸红害羞,说话也支支吾吾,十二岁的时候,荆平野还偷偷给女生买糖果吃,不敢主动给,让应逐星塞进她的书包侧兜里。
所以即便对荆平野有朦胧的好感,应逐星也从来没有想过表白。
他并不想有朝一日,荆平野所说的“恶心”
会直指向他,变成一把利刃,刮得他头破血流。
可能是一年前,应博抛弃他与妈妈离开,让应逐星恐惧失去,患得患失,无法拥有落到实处的安全感,变得不够勇敢,但是——
他所拥有的寥寥无几,无法再承担与荆平野分开的代价了。
第二天,应逐星起床时荆平野还没有醒,他安静地穿好衣服,和荆川打了声招呼,荆川问:“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你等我吃个饭。”
“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叔。”
应逐星道。
荆川只好说:“那注意安全啊。”
到医院不到七点,徐瑶还没有醒,应逐星坐在床边听着徐瑶的呼吸声。
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伴随着无意识的咳嗽。
大概半小时后,徐瑶醒来,握了下应逐星的手:“来了啊。”
应逐星点点头,徐瑶问:“这两周在学校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
应逐星拿出余烨给的资料,说,“老师给我的书。”
徐瑶不住点头,明显很是高兴。
“得好好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老师,回头不管能不能考个大学,自己努力了就行,”
徐瑶握着他的手,“是不是?”
应逐星顺从地点点头,说:“好。”
徐瑶的高兴十分轻易,只要他带着书来到医院,当着徐瑶的面学习时,徐瑶就会高兴。
因为这意味着应逐星摆脱了消极,不再是躲在卧室里只知道抽烟的男孩。
“那最近过得高不高兴?”
徐瑶又问。
应逐星忽然松开了盲杖,伏下上身,脸埋在妈妈的头发里,抱住了她。
徐瑶拍了拍他的背,说:“受委屈啦?”
“没呢,”
应逐星鼻子有点酸,轻声说,“没受委屈。”
抱了一会儿后,那些糟糕的情绪很快被压了下去,应逐星擅长自我调节,他不想将任何情绪加在别人身上。
应逐星照常陪着徐瑶聊天,回答自己的近况,告诉妈妈自己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
她才放下心来,“陪我去小花园散散步,好不好?”
应逐星陪着徐瑶去医院一楼的小花园散步,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应逐星说:“下回我带一份杏仁蛋白饼来吧,楼下新开的。”
徐瑶很喜欢吃甜食,她说:“行,别买太多,省得浪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