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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少女的脚步不自觉的在加快,顺着契约的感知,克莉丝汀不需要额外的帮助就已经锁定了贝诺莉的位置,她几乎没有停顿的穿过了府邸外的花园,大厅,楼梯,回廊。
直到她站在阁楼的门前,伸手触及冰凉的铁门,用力一推!
风扬过耳畔,带起克莉丝汀的金发和黑色裙摆,又打着圈回来,牵引着克莉丝汀的目光落向阁楼中央。
阁楼看起来并不乱,甚至收拾的算是整洁,一人宽的单人床,桌上的煤油灯,书架和书都好端端放着,不久前还在耀武耀威的安塔娜看起来也好整以暇躺在床板上。
唯独阁楼中央。
贝诺莉跪坐在地上,黑发垂落,遮住了脸,人偶是不会流血的,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露在礼服外的皮肤却寸寸裂开。
伤口看起来无比狰狞。
她推开门已经有一会儿了,但黑发人偶却好像才反应过来,有些迟钝的抬头,扯出一个笑来,又用力咳了两下。
“您来了,危险已经解除了,我没出什么事。”
贝诺莉笑起来。
人偶本该是不能感觉到疼痛的,但任由谁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恐怕也无法得出不会导致疼痛的判断。
但从表情,她的身体状况看起来还并不算太坏,深刻眉眼微垂,目光微凉似水,逆着窗外的日头,甚至仿佛有种深情的错觉。
视线尽头,金发少女的表情却一点点冷得像冰。
克莉丝汀攥紧手指,几乎把指骨捏出脆响。
她靠近贝诺莉。
短短几步路,克莉丝汀从未觉得走向贝诺莉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情。
每走一步,她就能在贝诺莉的身体上发现更多的伤口,每靠近一点,她对贝诺莉状态的感知就越深。
直到站到贝诺莉面前,克莉丝汀抬手,黑发人偶贴上她的掌心。
哪怕克莉丝汀看不见黑雾的存在,也完全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占据了安塔娜的身体,又想要占据贝诺莉的身体。
占据了贝诺莉的身体之后呢?
是她,亦或是玫瑰王座。
这显然是她和玫瑰王座惹来的麻烦,却让贝诺莉身涉险境。
克莉丝汀忽然问:“谁允许你……帮我做决定?”
谁允许你牺牲自己,来帮我了?
声音很轻,又好像很重,任谁也不会忽略其中的怒意,但仔细听,却好像能听出那些掺在怒意里的心疼和愧疚。
再用心一点,就好像是心疼的成分更深。
克莉丝汀低头时,黑发人偶几乎肉眼可见的呼吸一窒,只可惜沉浸在莫名情绪里的克莉丝汀并没有发现。
贝诺莉第一次主动握拢克莉丝汀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闭上眼睛,敛下眉眼里的心满意足:“我并没有隐瞒您的意思,克莉丝汀小姐。”
“那孩子的目标是我,只有我一个人来,她才会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