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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米星的五官并不出彩。
五官拆开来看几乎平平无奇,组装在一起也没有多完美,但这个人要命的就是他身上的氛围感。
那种慵懒的,肆意的松弛感以及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的颓废感同时出现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反差。
除此之外,还让人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够塑造出如今的米星。
那天清晨,他就睡在酒店的小沙发上,浑身赤裸,仅仅在腰间盖着一块雪白的浴巾,遮掩住最私密的部位。
肌肤赤裸,他却毫不掩饰,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来。
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落在身上,也不扭捏作态。
就好像他自认为身体是一件极美的艺术品,值得展示给所有人看。
米星的指缝里还夹着一支香烟,不抽,就放在那里静静地燃烧着,如同焚香。
光落在他的唇上。
如天使赦免他此生过往所有的罪过,然后给他一个赐福。
他像是在这个热闹的清晨,这个万物竞发的季节里,等待——
一场华丽的死亡。
可他失望了。
他不顾隐私全然展露在商毅清面前,起身抓住商毅清的衣领,质问他:
“为什么我没有死?”
“我要告你诈骗。”
商毅清也想知道。
他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还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还能够站在自己面前气势汹汹地质问自己?
商毅清凝视着米星的脸。
他向来审美颇高,知道那不是一张完美的脸。
但要命的是,他此刻对米星产生了致命的欲望。
无关爱情,无关性欲,与生存有关,与他生活了几十年从未得到的渴望有关。
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里,一颗被压抑许久的种子在慢慢生长发芽。
那种子的生长如同用头敲击着心脏一般:
一下,
一下,
又是一下。
商毅清只觉得自己快特么地要疯了。
他不管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企图,昨晚的事情又该怎么收场,他执意趁米星不注意,将他反手扣住,摁在沙发上。
米星没有反抗,他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为什么又失败了呢?”
“不应该啊……”
那时商毅清不了解米星,也没有顾及米星所说的话的含义,他沉溺于自我狂欢之中。
他终于在黑暗森林之中找到了可以与之并肩的同类,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让这个人永远地待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