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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翻个身,像死鱼一眼瘫在床上,按下免提键。
“今晚去打台球吗?”
“不去,今天谢锐的公司团建,在秦皇岛。”
张津望闷闷地说,“你个北大研究生这么闲?”
四眼没回答,他沉默许久,忽然问:“今天出什么事了?”
张津望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敏锐。
“……没事。”
“不是没事。”
四眼笃定地说,“你要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张津望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开口:“今天谢锐遇到离岸流,差点溺水了。
其实也不算溺水吧,我感觉就算没有我,他应该也没问题。”
“所以呢?你又想到图晃了。”
“嗯。”
张津望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我在海上到处都找不到谢锐,我就突然想到图晃死的时候了。
他嘴巴是紫的,皮肤都泡白了,眼球也是浑的。”
“……”
“你知道吗四眼,图晃到死都没闭眼,我远远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在怨我。”
“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
张津望捂住脸,“可能不是我的错吧。”
“别多想了,谢锐是谢锐,图晃是图晃,都已经过去了。”
四眼宽慰道,“你也是,别因为当年的事脑子一热就去救人,多危险啊。”
“我不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才去考了救生员证嘛。
谢锐还挺感动的,跟我说谢谢,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他说谢谢。”
“换谁谁不感动啊?!
哥们,你要是喜欢男的,他都得以为你爱惨他了。”
“哈哈哈哈,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离岸流哎,老手都可能死里面,何况你个业余的,真是以命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