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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可以。”
宋寻低着头,把决定的权利给对方。
景行无声笑了,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行,再过十几分钟我们就吃面。”
听到这话宋寻连忙抬起头,忽然发现耳边片刻前车底还有的声音消失了,往外面的四周一看,果然眼前车已经开回大路。
郊区距离市区不过十几分钟,很快就能到家了!
车窗外逐渐有了成片高低不同的回迁楼,现在天黑都开了灯,一盏盏颜色稍有差别的灯远远看去让人心里亲切。
这片是最靠近郊区的房子,周边设备并不齐全,但胜在租金非常低,曾经宋寻一家也在这里住过半年多,当时家里卖了市中心那套房子后直接跨越了大半个城区选到了边边角角一个最小面积的毛坯房。
房子没有装修甚至连大白都没刮,一不小心用力剐蹭到会被砂砾蹭破皮,照明用的最原始配备的灯管,洗手间里是那种很老式的黄色灯泡。
望着外面的灯火,宋寻很轻松就能想到这里住着的大部分人的状态。
生活的半年多里,难以计数的夜晚他听见楼下随意叫喊怒骂的醉鬼,摔东西吵架的年轻夫妻……妻子痛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却打动不了她男人,看疯子一样任凭对方因为他的冷漠发疯。
他清楚记得,那个女孩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哭的那么歇斯底里无可奈何。
从始至终那个男人始终沉默着,但他也用实际行动让女孩被打得满地哭嚎,叫喊声在安静的晚上传的很远,但没人阻止。
贫穷真的很恐怖,这里每个月的房租是三百,便宜到不过是饭店里三四人一顿饭钱,却也能安置一个家。
当时不少人在窗口看,但没人劝阻。
“打得好,打不死就没事,不过是家暴。”
光着膀子的男人在黑暗里明灭的烟头伴随着吐出的烟雾,说出的话几乎是轻描淡写,“就算打死也没事,进去蹲几年,包吃包住出来一样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调甚至都没有明显起伏,这样的人怕什么,又有什么能困住他,一个案底对他而言又算什么,难道是对孩子的影响吗?
或许他还会引以为傲毫不愧疚的直接告诉孩子,避免以后孩子又哭又闹的麻烦,“你爸我进去过,你以后别给我考哪些东西,白浪费力气。”
也许他们的家里也有这样的女人,她们麻木的接受现实,被吸血鬼一样吸食她生命的孩子绑在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身边,甚至会被那个人叫过来,看着别人被家暴时被可怕的叮嘱上一句——“你要是敢不听话,我也打死你。”
宋寻当时不是不想去帮那个女孩,但他当时……过去事情的画面瞬间在脑海里不受控制的迅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