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时,秦彦脑袋略沉地醒来。
入目的是简单古朴的家具,桌柜等物皆是桐漆斑驳样式老旧。
他有片刻的茫然,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好大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随即是自嘲一笑。
他已经被废贬到京外。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东宫大殿,他再也不是人人景仰的太子殿下。
过去那些荣华富贵一夜之间退去,留给他的是庶民身份和低贱的生活。
他不可能再回去,更不可能重回东宫。
可笑他竟然会甘于低贱,甚至对姜氏那个女人言听计从,还同她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他到底怎么了
如何会堕落至此。
胸中腾地升出一股无名怒火,怒自己的糊涂也恨姜麓的花言巧语。
去她的种麦子,她肯定是骗他的。
他怒气冲冲地出去,准备大声告诉她。
从今以后他什么活都不干,他倒要她能拿他如何。
一出门,突然有什么东西朝他扑棱过来,接着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身上。
那是一只老母鸡,将将从他面前飞过去。
落在他身上的东西不是其它,而是它排出的鸡屎。
新做的鸡笼子堆满院子,还有一地乱窜的鸡。
先是牛粪,现在又是鸡屎,他很怀疑姜氏就是故意的。
小新子缩着脖子过来,小声询问他要不要更衣。
“不用”
他声音极大,“这些都是什么”
“夫人说要养鸡。”
小新子怯怯回道。
秦彦气得七窍生烟,不是说孵小鸡,怎么变成养鸡。
姜氏那个妇人果然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竟然信了她的鬼话。
他站着不动的当口,又有一只老母鸡扑棱过来,鸡毛飞了他一嘴。
他忍着恶心,狠狠地瞪着正在和赵弈说话的姜麓。
姜氏好本事,不仅骗了他,还拉拢了赵弈和小新子。
这时姜麓到他,朝他招手,“你来的正好,快点干活。”
他梗着脖子不动,她很快注意到他的不对。
这小子又发什么疯,亏她好心让他睡到自然醒,他居然给她摆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臭脸。
“你们几个把鸡赶进笼子里,一个笼子三只。”
他还是不动,她过来拉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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