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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超市时,他接了个电话。
未备注的陌生号码,戚容挂了一次,第二次对方又打来了,戚容接通了,是学校同班的同学,提醒他这周别忘了到校完成小组作业。
戚容吸了口香草味很浓的香烟,含糊应了声:“知道了。”
刚挂电话没几分钟,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戚容有点不耐烦,想当然以为对方是忘了交代什么,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对面骤然爆发的激烈嗓音。
“混蛋!
戚容你不得好死!
你一个外来的野种也敢这样对我,我会告诉戚阳州,我一定会告诉他,你死定了——”
这过于尖利的嗓门太吵,戚容拧眉,将手机拿远了些,再一看手机屏幕,是个未知号码。
不过他倒也不急着挂断了,因为他听出了来人是谁。
戚容笑了声,嗓音好似真带上了点好奇:“滋味如何?”
他也没对戚子栎做些什么,只不过是还了他一份大礼。
后来仔细一想,戚容就想到了那事不可能出自戚阳州,毕竟戚阳州蠢是蠢了点,但还没有胆量开这种有可能令戚氏动荡的低级玩笑。
不是戚阳州,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别的人,只能是戚子栎那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了。
他与戚子栎那个只会空口栽赃的白痴不一样,他向来说到做到。
而且他做事干净,戚子栎走出那个小巷,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能证明他在这里被人侵犯的证据。
戚子栎似乎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顿时又抓狂地叫嚷起来,“你他妈,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我会报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戚容笑了笑,吸了口烟又仰头吐出,讲笑话般,“哦?真的吗,你会报警吗?你现在正坐在警察局给我打这通电话吗?”
似乎是被人戳穿恼羞成怒,戚子栎又开始在那头不干不净地咒骂,翻来覆去也都是不得好死之类不吉利也不中听的话,戚容听烦了,嘲讽地冷笑。
“真不知道戚阳州怎么受得了你,你在他床上也是这样吗?”
这话一出,连珠炮似的脏话陡然顿止。
电话两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两三秒,戚容吐出一个眼圈,嗓音含了些不真切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
闲来无事时,他就喜欢在脑子里复盘,结果还真叫他从那本小说中翻出了一点细枝末节的描写来。
两人约会很隐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剧情,戚容也压根不会想到两人居然还存在另一层关系。
静默两三秒,戚子栎终于开口说话,只是这次他嗓音里再没了那股令人厌烦的尖酸刻薄,而是不可抑制地打起了颤:“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戚容,你胡说什么,我和阳州是好兄弟……”
戚容丢了烟头,用鞋底捻灭了,觉得有趣,“滚到床上的好兄弟吗?考虑一下后果,戚子栎,现在是你在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