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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撤开的一瞬间,莫池只觉得手和后背同时凉了下。
像有什么东西被一下抽走,心里莫名发空。
“还能再练会儿。”
他下意识就说。
顿了顿又道,“你累的话先去睡,我自己再练会儿。”
初澜看着他汗涔涔的样子,又看了看纸上被手汗濡湿的印子,返身到一旁将电扇开大两档。
当初澜的胸口再一次贴向莫池的后背时,莫池轻轻闭了闭眼。
鼻息间满是对方的味道,他听到初澜对他说:“那就再练会儿。”
四周再次静了下来。
初澜握着莫池的手在纸上反复画着单一的线条。
此前,莫池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自己坐在宿城美院的画室里听初澜上课的画面。
他会是怎样一种授课风格?
艺术家的脾气多数有点怪,可能偶尔会毒舌?
又可能他只会跟那些足够优秀的人多说几句话。
反正不会像现在,握着一个连线条都画不好的人的手,苦练基本功。
真实的初澜,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亲切。
莫池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吵得他心烦。
他深吸口气,尝试着平复,接着便在这样的频率里捕捉到了另一个心跳。
隔着后背,平和而规律地跳动着。
和它的主人一样淡然随和、波澜不惊。
莫池开始跟随着这颗心跳运动手中的画笔。
心脏每跳动一次,他便跟着画一根线条。
渐渐地,他变得平静下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被他抛诸脑后,整个世界就仅剩下那一声声规律而沉稳的心跳。
不知何时,初澜已慢慢松开手。
他的眼前,那个人正熟练地在纸上画出一条又一条灵动的线条。
干脆流畅、轻重有度、层次分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初学者。
这就是天赋么?
初澜眉头微微拧起,眼底夹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