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也不恼,而是好脾气的顺着她的问题,“如果你真心想为徐大人治他夫人的病,依你的性子,当时就会据理力争,但你没有,而是又在徐府闹了一通。”
他浅笑着下结论:“分明是个贪玩的姑娘。”
洛施被说的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悻悻的闷声道:“我性子好的很!”
见再逗一会,洛施就真的要翻脸了。
钱卫这才收起揶揄的心思,指了指西边——也就是徐夫人院子的方向,“想去瞧瞧如何驱鬼吗?”
洛施心想:我就是干这行的,从小到大看师父摆弄了上百次,还用得着用这么新奇的眼神?
但是……她跟徐太傅的账算完了,跟那老道结下的梁子可还没完。
她可亲眼看见,管家下令将她赶出去的时候,老道士的那个徒弟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的!
什么驱鬼赶邪祟,根本没有的东西,她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做?
“去。”
洛施拍开眼前人的手,又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钱卫无奈的耸肩。
……
是夜,徐夫人的院子前光亮如白昼,不可见的黑暗里则猝然出现一颗人头。
洛施像贼一样扒着院墙。
她冲着底下的两人:“钱卫,你想的办法,不会上不来吧?”
洛施不是一般的不理解,她全程听着钱卫与徐炳元的谈话,其中有多少次试探晚上的法事他二人都心知肚明,但他偏偏在问到要紧处时不跟着顺坡下驴,而是果断转移话题。
这才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院里,而是要跟她挤在这窄小的墙头上。
再者……提出翻墙看热闹的那位,好像也不会武吧……
“能上来。”
她好像看见钱卫下意识挑起了眉头,笑眼比天上的星子暗不了多少。
下一刻,他被身边的零星一把抓起,以一种不太美观的姿势、也不太平稳的落到了院内的地上。
洛施咽了咽口水,又见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对着自己笑。
零星一张臭石头脸,瞥见自家少爷这神奇的一顿操作后:“……”
有点过了,真的。
洛施稳稳落地后,三人挑了个能看见又不易察觉的角落。
院落之中架着高台,两根冲天的香烛夺人眼球,其余则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供品。
老道士正站在高台前,手里握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微风徐徐,随之而动的额间白发更显仙风道骨之姿。
徐炳元紧抱着徐夫人站在一侧,似是又惊又疑。
老道士在原地摆弄许久,久到洛施打着哈欠都快要睡着了,他才翩然踏至徐夫人的身边,口念咒语:“……现!”
桃木剑直指徐夫人,凛冽的风刮过夫妇两人的脸庞,老道士的徒弟看出他们的不适,轻摆了摆手,小声道:“大人,妖鬼将要现身了。”
法事本只需徐夫人一人面对这折磨人的环境,只是徐炳元一再坚持,老道士只得调整法事的节奏,尽力成全徐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