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无法接受大家被欺世盗名之徒蒙在鼓里,我是来揭发真相的。
也许我会因为接下来的这番话被砚清报复,但我的正义不允许我保持沉默。
“我和沈研是高中同学,曾经和他走得很近,甚至一起参加过创新作文大赛,这点大家可以去查我们学校往届毕业生名单。
我们学校叫秋县中学。
“沈研家里只有他外婆,从高一开始就是贫困生。
大家是不是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他家那么穷,买不起手机也买不起电脑,哪有办法在网上更新小说?反过来说,光是《无叶》稿费的一半都足够让他脱离贫困生身份吧!
若沈研真的是三月一,为何他一直贫穷,甚至还需要人资助?
“更何况《无叶》当初更新频率是日更四千,试问哪个高中生能在成堆的作业中腾出时间每天写四千字?甚至在沈研高考期间三月一都不曾断更,这不是纯扯淡嘛。
“说到这里,三月一的读者们可能想反驳我,三月一可是网文天才,万一他可以去学校机房用极短时间提前完成《无叶》更新呢?很遗憾,这不可能,我们学校和沈研一样穷,根本没有电脑供他用。
“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出,三月一是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沈研。
那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砚清非要挑沈研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人作为三月一现实身份呢?
“很荣幸,我在寻找答案的路上遇到了渡光,渡光是一个公正的平台,它同样看不惯砚清弄虚作假的行为,全力帮助我挖掘当年的真相。
“事实证明正义的一方总是幸运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渡光收购了三月一曾经待过的平台——凭栏听雨,我们调查了作者档案库,终于在三月一曾经签订的合同备份上找到了答案。
“身份证那一栏填的信息不是沈研本人,而是一个叫郁清的人。
那郁清是谁呢?正是当今砚清平台的董事长!
“真相大白,当初根本不是三月一弃凭栏听雨转投砚清,三月一本身就是砚清人为创造的一个假神,《无叶》也许是由一组人共同写出来的。
“如今砚清的野心还在膨胀……它把沈研推出来,是要给三月一这个笔名找一个外形优秀、身世凄惨、少年成才的身份啊!
有什么比美强惨更有噱头的身份吗?”
杨靳川义愤填膺地说完,靠着椅子扶手大口喘气,情绪激动,像极了一个疾恶如仇的正义之士。
主持人受杨靳川情绪感染,追问了好几个细节,杨靳川早有准备,有条不紊耐心解答。
节目录了很久,等到导演喊停,杨靳川被雨淋湿的裤子都快干了。
他摘下面具,灯光重新照在脸上,心头仿佛卸下一块巨石,眯眼适应光线后杨靳川意外发现钱家父子不知何时坐到了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
杨靳川热切地迎上前:“钱总,我发挥不错吧,您之前提到卖版权的那个名额是不是可以……”
钱正伟点头:“等节目播出吧。”
得到了准确答复,杨靳川心满意足,抱着自己那件没干的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雨停了,杨靳川决定奢侈一把,叫来一辆专车送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