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气愤道。
章景厌烦望了眼牧童,想起去年冬月被毁的麦田,脑海顿时生出捉弄之意,他忽的捡起锄头,向牧童跑来,牧童吓得魂都要飞了,撇下老黄牛跳到田埂上,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边喊:“疯子,疯子打人啦!”
待牧童跑远了,章景一屁股坐在地上,敞开怀大笑起来,惊起一树鸟雀。
——
苦崖村后山,葱郁树影间,显露出三人身影。
一个商人打扮模样的青年双眉微蹙,叉着腰站在一块青石上,做眺望动作哀声道:“公子,我们都走了半天了,有这功夫不如骑马,您说的那位故人到底是是什么来头啊。”
中间的锦衣男子却是摇摇扇,悠悠道:“一位旧官罢了,全晨,我见你生龙活虎,不如把行头背着。”
另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对于这样的回答,已是见怪不怪,耸了耸肩,把身上的行头扔给蔫成茄子的白全晨道:“喏,白瞎子,这可是公子的话。”
白全晨接过行头,翻给他一记白眼:“知道了,许聋子。”
白无秋被他俩的对话逗得好玩,想着依这两人秉性,私下肯定也给自己起过外号,于是打趣道:“你们可给我起了什么诨号?”
许桥拍了他肩头,却对上白全晨弯月般的眸子,只见对方憋着笑,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许桥原本是不屑说的,可白全晨一副贱样实在令人牙痒痒,于是假装摩挲下巴,转头伏在白无秋耳边,将那几个字儿念给了白无秋。
白无秋的笑容忽然凝固了,白全晨收起嘴角,眼见事态不对,拔腿就跑,白无秋哪能随他的意,指间拨出一片飞叶,斩断了榆树一截枝桠,正好砸在白全晨头上。
白全晨‘哎呦’一声,顺势跌倒在地,咋呼着道:“公子,公子我错了,我不该叫你白甜甜。”
许桥朝他屁股踹了一脚,抱拳道:“你还敢叫,没看见公子脸绿了么。”
又见故人
白无秋只觉得耳朵疼,他揪起白全晨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在外面不要叫我公子,另外,你这个月的月俸减半。”
白全晨撇嘴,话憋在嘴里,又怨恨看了眼许桥,许桥撇过头,装作没看到。
三个人打打闹闹,没注意眼前多了个小孩,那小孩梳着两髫,穿着蓝褂子,模样不过七八岁,看见三个外乡人,胆怯的钻进了草丛中。
许桥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捞出来,拎着衣领上下打量,牧童没见过这架势,脑海中全是爹娘口中叫的人贩子,浑身抖如筛糠,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口。
白全晨看不下去,连忙把人抢过来,放在地上,好声好气道:“小孩,你跑的这么快做甚,我们是好人,你莫要怕。”
谁料牧童非但不领情,还一口咬在白全晨手腕处,表情狰狞,如同鬣狗。
白全晨头皮发麻,景蓝的丝绣袖口被鲜血浸染成暗色,他倒吸口凉气,没想到这孩童心性如此恶劣,方才生出的一点怜悯之心也没了,把人朝地上一甩,牧童顿时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要摔在树干上,白无秋给许桥使了个眼色,许桥颔首,犹如一道箭雨飞出,将牧童横空打抱起,点了穴道,至此,牧童才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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