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皮撕了。”
井筠然说,随后顺手将自己面皮撕开,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来。
章景还是不可思议震撼了片刻,因为井筠然的脸不仅随着时间变得沧桑,上面刻满了细长的口子,密密麻麻的,如同蛇皮麻袋般。
井筠然早有料到一样,嘴角咧了咧:“好久不见,章景。”
笑容令人恶寒,章景瞬息闭眼,宁愿看到戴着面皮的井筠然,而后也揭开了自己的面皮。
久违的清明袭来,章景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般,目光不善盯着井筠然:“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会同你胡闹。”
“呵呵,随你,我只不过是奉命办事,没想到白大人竟然真的安排我们一起。”
井筠然语速慢吞吞的,背过身将门锁打开,沉重的铁门吱嘎一声打开,看守的侍卫早已离开,牢房异常安静。
章景跟在后面,绕过几条拐角,很快见到了关押王家人的地方。
一听见动静,王越很是激动,手抓着木杆使劲摇晃:“来人,快放我出去,凭什么放其他人出去就我不行,我……”
待他看清那两道人的身影后,惊得一个踉跄,面上满是惊悚,一偏头就看见井筠然面无表情立在昏暗之中,吓得哇哇大叫。
“你……你们是谁!”
井筠然将脸突然凑近,瞪着两只浑浊的眼球道:“我可是记着你吶,王地主。”
王越再次战栗,这语气和样貌,分明是井筠然,那个早该死在他们手中的祸害,居然奇迹般站在眼前,更令人恐惧的是,章景也在。
怎么回事?这两人应该消失匿迹了么,王越的心疯狂跳动起来。
犹如猫见耗子般,井筠然十分享受这种因他而起的恐惧,章景上前将他拨开,清了清嗓:“别忘了你我的要务。”
“当然,章县令。”
井筠然唇角扯出一道讥讽,让原本就沟壑的口子更为刺眼。
章县令,这三字激起许久之前的回忆,王越紧张瞄了眼章景,妄想看出点破绽,却见那张脸一如往日,不曾改变,只是眉宇间不再充满悲悯,多了种他道不清的味道。
“王越,你记得我们吧。”
章景倏地问道,并不理会井筠然的挑衅。
“怎么忘得了,天道好轮回,今日竟是栽到你们手里了。”
王越喃喃道,白无秋为了整治王家,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两个人藏到现在才拿出来。
“王越此人,心思动摇不定,并非忠诚之种,不必与其多费口舌。”
昨夜白无秋的话映在脑海,此刻的王越就算再有疑虑也不敢抗衡,因为他清楚知道,章景和白无秋之间的渊源有多深。
更不必说这渊源还是他们王家一手造成的,再说一旁的井筠然,且不说为何同章景出现,光是那一脸的坑坑洼洼,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作风的手法,也只有徐氏能做得出手,章景打第一眼就觉得熟悉,除了作案工具,手法简直和白无秋腿上的伤疤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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