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知道了还放他们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
他冷笑了一声,数落道,“我以为你被南宫月蛊惑傻了,想也想不到这一层。”
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他接着说,“从他上街为了瑶妃打架开始,他和南宫熙都在北周境内,确实是个除去他们的好机会。
不过嘛。
。
。”
他转头盯着我,接着说,“不过那样的话,雪儿就永远放不下他,忘不了他,现在这样多好,他放弃了,你也自由了。”
我看着他,虽然庆幸他如此荒唐,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
。
。
江山社稷为什么可以这么儿戏?”
他嘴角微抿,手抚上我的脸颊,“原来雪儿还会担心我的江山社稷,不错,真乖。”
我真打算拍下他的手,结果他把手一收,放回膝盖上,眼睛目视前方,说道,“真正降伏一个国家的是君意民心,杀了南宫月南宫熙还会有别人顶替,他们和顾奉恩那个杂碎不一样,他们值得明刀明枪的过招。”
他眼里的自负运筹帷幄一览无遗,我想起爹爹对他的评价,少年天子,就是这般意气风发吧,只是这样的人,心里装的东西太多。
他看了看窗外,对我柔声道,“时辰不早了,我出来一整天了,宫里还有一堆事等我回去处理,你既然醒了,我就先走了。”
我闷声答应了下来。
走到一半,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雪儿,南宫月能不能顺利走出北周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别让我失望。”
我一惊,这才是我认识的北冥皓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冷笑道,“不用你提醒!”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宫中的赏赐就来了,我觉得好笑,还没有册封呢,上赶子的给什么赏赐。
青芜滋滋滋地感叹道,“姑娘,虽然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你看这衣裙量身定做的,用了上好的云锦,再看看这些首饰,真漂亮,就是咱们在相府也看得不多啊。
太子殿下说是特意给您进宫选秀穿的,这算不算考官帮着学生舞弊啊?”
我懒懒地看了一眼,“收好吧,每个人都有的东西,有什么稀罕?”
青芜一愣,喃喃道,“每个人都有?这么说顾府也有?那不要了,显得我们相府很稀罕似的。”
我说,“东宫的赏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到时候老老实实地给我打扮上就是了。”
用过了完膳,爹爹来看了我一趟,见我没有大碍也没再多说,欲言又止,叹了几口气就离开了。
夜渐渐暗了下来,风吹过院子里的桃树,早已不见桃花的踪影,只是郁郁葱葱的长满了新叶。
去年这时,还在费心准备着春日宴,今年因为太子选秀,春日宴倒是不办了,只是这短短一年,物是人非。
我走到桃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春夜的寒意从石椅到指尖,到心里,我下意识地一颤抖,拢了拢衣领,看着天空中的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