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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小毛又说,班主任正到处找那个男生,找到了肯定要扒他一层皮。
龙加是班主任找了三年的人,这三年她不声不响,没跟老公离婚,但一股气全闷在这儿了,得知他身份的时候,什么事儿在她那里都掀不了波浪,她得先把自己这么多年的气给撒出来,龙加的孽已经超乎了我们的那个吻。
所以我自然被摘了出去。
而龙加为了帮我洗罪,把自己给卖了。
我按着他的手背,那根烟顺着草根埋没在泥土里,灭了,我说:“龙加,祁知能救你。”
他说:“你他妈别放屁。”
“我认真的。”
他把灭了的烟头拿出来,“我妈说你撒在我家院子里的向日葵她很喜欢,我爸说我妈开心她就开心,我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搬不回去了你懂吗?”
我俩一直坐到晚上,胳膊和腿被蚊子咬得发麻,我狠狠挠了几下站起来,“龙加,我以后只听你的。”
从那天开始,他妈学习如何捣猪食,他爸放下身段请教当地资深的养猪专业户,都说同行相轻,但不知道他爸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人真把看家本事交给他了。
我爸说得对,他爸适合公关,干一些动脑筋的事儿。
我爸又说,他们终于定下心来了。
原来这一年的亏本只是因为他们不甘心,不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龙加没书念了之后,就在镇上给人修车,每天回来一身油污,他妈给他洗衣服洗得手破皮,我就把他衣服拿到我家来,我手掌心的伤还没好,沾了水就出血,泡沫腌得骨头都发疼。
他知道了之后,每晚都洗好衣服再睡觉。
有一天我翻过墙头,去找他睡觉,告诉他我要复读,他根本没听我在讲什么,他拉着我的手,问我疼不疼。
我把手缩回来,主动亲他,不知道今晚掺杂着什么情绪,越吻越激烈,最后他把我压在床上,跟我说:“好好读,连我那份一起读。”
我用行动回应他,他说看我这反应,就知道我一定能考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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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以复习为主,我把以前用来填锅炉的书都翻了出来,少了一本物理和两本化学,花三十块钱从小毛那里买了过来。
当时我让他帮我寻个卖家,他二话不说从我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把他那三本书塞我书包里。
我问他还考不考,他说考不上,这三十块钱可以给他奶奶买几个月的挂面吃。
他没爸妈,跟奶奶过,奶奶中风好多年了,靠低保活着,但学校经常要交杂七杂八的费用,低保只能养活一个,小毛就用另一种方式养活她。
我让他跟我一起看。
在老师讲课的时候,我们经常头对头在底下琢磨,遇到不会的,还舔着脸问前面的学习委员,学习委员把老师课堂讲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小毛道了谢之后又小声跟我说她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