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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倒了一大杯水放旁边,看着他吃。
他吃两口,面不改色,“盐放多了。”
“我知道。”
“你走神了。”
“没有。”
“哪一句开始走的神。”
“我真没有。”
“那你给我重做一份。”
“太浪费了。”
我端起盘子往厨房走,“我给你加两个土豆。”
傅嘉吉真好伺候,那份炒饭捣鼓成那样,他全吃完了。
三点钟,理疗师过来,给他腿部做按摩,他闭着眼,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巴好看,我盯着他喉结看的时候他睁开眼,对视的那一秒理疗灯突然亮了起来。
我朝理疗师看。
他把灯拉到傅嘉吉的膝盖处,说有好转,最近几次他能观察到神经电波起了反应。
傅嘉吉的眼神还没收回去,我双手撑在床边,理疗床两侧是镂空的,我的手指按在床栏上,他的手从下面伸过来,用指尖滑了下我的指腹。
我朝他看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又全部盯在自己的膝盖上,好像那一下是不小心的。
这里突然变得热起来,我出去给傅嘉吉做晚饭,他的饭点在六点半,我就把饭菜放在保温箱。
理疗结束后他已经回到了自己卧室,我进去跟他说我走了,他眼睛没睁开,我推了推他胳膊,仍然没动静。
我从他床头柜里拿出两张便利贴,刚要写字,手腕就被人拉住,“我发烧了。”
我用手背探他的额头。
他摇头,“不是这样。”
他勾着我的脖子把我往下拉,我的额头碰到他的额头时,也顿时滚烫起来。
“我去拿药。”
他不让我走,小声地喊着一个名字,我凑在他嘴边听,他舔了下我的耳朵。
我用指腹把耳朵上面的口水擦掉,把退烧药拿来,他嘴巴闭得紧,我单手捧着他的脸,拇指压在他下巴上,往下压。
他扣住我的手腕往上提,药丸还没进他的嘴里,我的拇指先被塞了进去。
我说这玩意儿治不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