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飞远执行死刑的那场雨,从未在我心里消失过。
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开始在房间自我隔离,江东把饭菜放在门口,江门想进来,被我骂了出去,宋雅想进来,我骂也骂不走,她把口罩一摘,我立马把口鼻捂起来,“你干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很多人开始说不出话来,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咳嗽引起的短暂性失声,但吃了很多药也不见效之后,有些人心里就渐渐明白了过来。
不过,骚动并不大,在一片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口型制造不了任何慌乱。
梅花来了,他喝醉了,进门就找水喝,江东给他倒了一杯,江门给他拿凳子,宋雅从自己的手里撕了一块面包给他,她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我前未婚夫有药。
我们朝她看了一眼。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脸色苍白,头发成把地掉,咽面包片的时候,得十分用力,后期嗓子已经变得特别敏感,疼。
梅花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让他少揪点,后期自己会掉的,他砸了两下后脑勺,直起身来:“不对,我见过那个人,我抓捕他的那天见过他的脸,崔敏抓的不对。”
江门猛地站了起来,江东伸手在他身后护着,他自己也得把住桌角才不至于左摇右晃,“不是打开了机关吗?”
“我也纳闷啊。”
宋雅睁大了眼睛,指了指梅花的手机,在纸条上写了一个“虞”
。
梅花醉意未消,还没反应过来,江门就一把抓过他的手机,给虞阔打了电话。
虞阔联系了傅虞,傅虞把电话给林此,林此说:“上次我记忆错乱,讲错了地方,真正的机关在龙加的墓后,你们知道的,那底下没人。”
真是记忆错乱吗?
她进过精神病院,无人能反驳。
不过在她扰乱我们调查视线期间,一个叫邵盈的设计师出了国。
我出门的时候咳得直不起腰,宋雅给我披外套,江东把车开到单元楼门口,江门撑着伞,护着我和宋雅走上去。
雪花很快就盖住了车头,江东开了雨刮器,刺得玻璃唰唰响,到了西洲陵园,我们陆续下车,给龙加和安乐的墓前各放了一束花。
那天其实很平淡,江门打开墓地的暗门时,有两个人正在里面抽烟,一旁有排风孔,不知道通往哪个人的墓地,里面干净整洁,物资充足,宋雅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射,他们遮挡几秒后,缓缓露出了各自的眼睛。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