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还在抽搐,嘴巴还在无声的张合着,像是脱水的鱼。
昔日桀骜不可一世的眼眶中,泪水浮现、涌出。
砰!
最后,血足够了。
他被周彻提着头颅甩到一旁。
气息未尽,伤口敞着,继续流逝着生命,让他承受着痛苦和死亡恐惧。
周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深吸一口气,端起酒坛。
坛中刚灌入的血在晃荡,跟周彻的心一样。
晃荡之后,又趋于稳定。
走在这条路上,没有退路,唯有向前、向前!
连自己的命都舍得拼,难道还要去怜惜他人的性命么?
一定得狠!
对自己都狠,遑论他人?
唯有如此,自己才能赢——输赢是天下,亦是性命。
“诸位!”
周彻又让人取来碗,将酒倾入碗中。
滚红酒水,与周彻那震撼人心的声音,同时将众人惊醒。
他自举一碗血酒,目视众人:“生路在前,不坐而等死者、敢随我向前一击者,当饮此酒!”
砰!
霍洗忧第一个端起了碗。
他望着周彻,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浅笑。
“余生如此酒,伴君长烈烈!”
他自幼习兵法骑射,承载着家国荣光,也负过人之能之志。
只因时局使然,使其大志难伸。
又因看护家族,使其自缚己身。
是的,以往的霍洗忧是被禁锢的。
今日,在他看到周彻后,那股被压制的意志终于爆发,崩碎了所有枷锁!
“就这一条命,跟您干了!”
赵闯第二个走来,端起一碗酒的同时,拔出佩刀,刺向地上的将死之人。
“儒生无用,血气尤未枯。”